几近是每一年,都有枉死之人。
两人执手缓缓走出畅音阁,云千雪心中各式滋味涌过,竟不觉泪眼昏黄起来。霍延泓牵着她的手,却不回长乐宫,而是回身往钦安殿去,边走边说道:“朕让人筹办了祭礼,本日你也算大仇得报,我们一起拜一拜爹娘。”
云千雪清凌凌的一笑,点头道:“哦,健忘奉告你。当初王家帮着柔然,探知大齐军情。皇上放你王家去西北疆场,为的就是给王家通敌的机遇。如果你往家就此在西北安安稳稳,或许也能安然度日。只可惜,你还在宫中,你父兄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,去处柔然借兵。如此,倒是给了皇上机遇,将计就计把柔然算计此中。大齐烧了柔然数十万马队,这一仗打得痛快。皇上特地下旨,将王大人官复原职,让王家高低本日返回都城。可王家高低实在不利得很,死在了回京的路上。至于为甚么,天然是柔然的人恨王家入骨,灭了王家满门。你们家不是我害的,我自不会遭报应。我这一辈子,清明净白,这一双手,可当真比你的要洁净很多。以是,只要你与王家会遭报应,现在已经应验了!”
随后数月,王茜萦与柳依依都在绝望与但愿交汇的绝望中煎熬度过。
姜子君听得云千雪这番话,顿觉痛快,上前一步,蹙眉看着纯妃问道:“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吗?你如果不害人,别人又岂会害你!”
两人撑着仪轿,一起无话的来了毓秀宫。宫人进门通传,坐在内殿里王茜萦仿佛听错了普通。
霍延泓听得这话,顿觉好笑,抬脚猛地将王茜萦踹翻在地,“忠臣?若你们家是忠臣,这世上便再没有忠臣了!你也不必喊冤抱屈,朕已经亲审过王家高低,该说的,不该说的都已经招了!”
云千雪听得这话,脚步一滞。心中只无穷感激,轻倚入他的怀里,柔声道:“此生能与你相伴,何其幸也。”
霍延泓身穿一身明黄绣金银盘龙纹的衣袍徐行走出去。落日隐没,突然暗淡的亮光似为衣袍笼上了一层薄纱。令衣衿上的蟠龙显得特别的张牙舞爪。
霍延泓仰脸道:“先将纯妃押回毓秀宫,待她身边的宫女一个一个吐洁净,说明白,我们再论罪不迟!”尹航听的这话,忙喏喏的道了一句是。霍延泓便是头也不回的拢着云千雪的肩膀,回身步出畅音阁。
王家被问罪,纯妃被拘押,宫内宫外以纯妃、王家而构成的权势一时土崩崩溃。一夜的工夫,华年、方司正、裴芳仪等一干纯妃的虎伥都如数将纯妃做下的事儿交代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