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竹极快的点头,咬牙道:“不,不是……孙大哥还说,说李香薷给他缝了新鞋,便是连他身上的络子也是李香薷打的。孙大哥还与我说,说我不必为了操纵他,这般着紧。摆布都是出钱卖力的事儿,一个愿打,一个愿挨。就算不送那些劳什子的东西,他也会经心极力的。”绿竹一股脑的说出来,哭的更加大声了,哀哀道:“主子,那,那也是奴婢的一片心啊。奴婢,奴婢就是,就是觉着委曲。”

李香薷也是满腹委曲的模样,小声与云千雪道:“小主何必因为奴婢,主仆失和呢。想来绿竹女人对我有些曲解,我么,并没有无事献殷勤。只不过现在在冷宫中,我是个异类,小主也是个异类罢了。遇见一样的人,不免忍不住想要靠近。”

而云千雪,因为方才的那场奇特的梦境,再也睡不着了。

李香薷将那碗推到云千雪的面前,一边迟缓的收着食盒,一边道:“虽说是太后与和敬夫人的恩情,也只怕分下来给我们的不晓得是掺了多少回水的。必然比不上小主畴前入口的,小主别嫌弃我借花献佛才是。”

云千雪如何不懂绿竹内心的悲伤与不甘,她畴前也曾如此,一心落在谁的身上,本身全数的喜怒哀乐便也全数系在他的身上。或喜或悲,都在他一举手投足之间。多情总被无情恼这类事,实在叫女子悲伤伤肺。云千雪忙拍着绿竹的手背,道:“情之一字,总要两情相悦才好。他不要你的东西,却留了李香薷的东西,已经是心有所系。”

李香薷笑容澹泊,混不在乎的举起手里的食盒。从内里捧出来一碗深褐色的汤汁,上面竟还飘着几块儿冰块。李香薷平淡一笑,道:“今儿个太后与和敬夫人瞧着天热,特下的恩情,给六宫分了酸梅汤。这一碗是奴婢的,因着奴婢向来不喜好喝这个。倒掉又觉着可惜了这大夏天里的冰块儿,以是送来给小主。”

随后的几日,云千雪整晚整晚的做恶梦。梦见的,不是本身被赐死,便是百口死在刀口下,满眼的鲜血淋漓。时而是霍延淅密意缠绵的模样,时而又是霍延泓痛心疾首的诘责。那些梦交叉在一起,仿若一首跟着一首的高亢曲调,相互交叉,乱了各自的韵律阵脚,叫民气烦意乱。

自绿竹跟着云千雪以后,从未见过云千雪如此沉肃气怒的模样,天然内心难过,委曲的回顾唤了她一声道:“主子!”

绿竹手背擦着眼泪,惶急的点头,道:“没有啊,奴婢给孙大哥送这些东西并没有旁的图谋,奴婢并不想操纵他。奴婢,是至心的……”绿竹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变成果断的哭泣。如此,方才的那一番话,又说返来一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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