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倪臻心头有气,勉强咬牙道:“方才在合欢殿,元妃娘娘也称呼妾身一声侧夫人。裴朱紫再大,也大不过元妃娘娘。何况,妾身进了苏府,也是元妃娘娘的恩情呢。”周倪臻仰脸,不卑不亢的凝眸望着她。

裴似棠亦发肝火上涌,让人将珮双与周倪臻拉开。宫人得了叮咛,几个宫女寺人一齐进前将珮双与周倪臻摁着,摆布开弓打起了巴掌。噼噼啪啪的声响伴着主仆二人哀哀的呼号,充满在清幽的宫巷内。

裴似棠嘲笑,指着周倪臻对身边跟着的宫人道:“给我掌嘴!周姨娘这张嘴是又短长,又不洁净。给我狠狠的打,也让周姨娘好好记得,今后甚么话该挂在嘴上,甚么话不该挂在嘴上!”

裴似棠瞧不上傅嫔出身寒微,仗着位份指手画脚。傅嫔又是深恨裴似棠的放肆放肆,现在寻觅整治她的机遇,天然不会等闲放手。裴似棠骄贵归骄贵,却也不是极蠢的人。这怡康贵太妃的儿子娶得是敦肃夫人的亲妹子,怡康贵太妃与敦肃夫人自是靠近。现在傅嫔落井下石的一句话,立时让敦肃夫人变了神采。

裴似棠自不平气,两颊气的鼓鼓的,道:“夫人,错的又不是我!清楚就是……”

这“姨娘”二字咬的极重,刺的周倪臻内心一颤,面上也是冷滞生硬下来。双肩忍不住颤抖,瞧着便是被气的不轻。可念及裴似棠的身份,她自不能不忍气吞声,当即垂首,“妾身是苏府的侧夫人。”

裴似棠听着周倪臻先告了恶状,立时转首啐了一口,满不在乎,慢悠悠的向敦肃夫人道:“周姨娘可不是好好的,她瞧见嫔妾的仪驾恍若未见,既不躲避也不可礼。是周姨娘先目无尊上,以下犯上!嫔妾不过是教教周姨娘端方!”

傅嫔瞧着周倪臻被打红肿淤血的脸颊,忍不住啧啧叹道:“裴朱紫这部下的也忒狠了一些,说到底这苏家侧夫人也是太后请进宫的。有甚么错,经验几句也就罢了。你这好好的在昭台宫门口打了人,这,这不是让夫人难做吗!”

“裴朱紫,不是本宫责备你。你现在在宫里,到底不似在你们裴府了!皇上与太后治下一贯暖和刻薄,不能动辄吵架人的。就算侧夫人真挡了你的来路,想来也是偶然的。何况,她到底是太后请出去的,你行事之前,也实在该好好想一想。今儿个的端阳晚宴,你也不必去了,本宫罚你在微雨堂思过。你好好想清楚一些,本身今儿个这顿巴掌,该不该!”

没一会儿的工夫,周倪臻细白的脸颊便是被打的红肿不堪,嘴角都排泄了血。她呜呜的哭着,道:“妾身……妾身……没有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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