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竹深深的向着云千雪叩首,哀声道:“娘娘身边并不缺奴婢,奴婢也能放心的离宫。香薷聪明机灵,又善医善药,在娘娘摆布,事事都比奴婢全面。映书与映画两人,这么些年历练下来,对娘娘极是忠心,又都是慎重能独当一面的人了,娘娘宫中实不差奴婢一人。”绿竹哀哀哭着说出来,神情非常的绝望和伤感。
世人一句话都没敢说,绿竹心口一阵憋闷,双眼蓦地一黑,栽倒在了花楹的身上。殿外守着的宫人立时进殿向云千雪回禀,花楹又帮着几人连扶带托的将绿竹送回了本身的房中。
映书与小回子等人都止不住的在中间小声的哭着,云千雪胸中大恸,这时脚根发软,面前渐次发黑,直直的向后栽倒。
到了晚间,霍延泓用了晚膳,又要回建章宫召见群臣。绿竹歇了好久,算是勉强缓过神来,也不睬睬李香薷,进了合欢殿,噗通一声跪在了云千雪面前,泪落涟涟道:“娘娘,孙大哥的尸体何时能送回京?”
绿竹昏睡了半刻才幽幽转醒,这时候翊贵嫔还在与云千雪说话。花楹天然也陪在屋子里同那小宫女照顾绿竹。绿竹转醒,小宫女自不能让翊贵嫔的宫人去取药,便请花楹在这陪着,她先将太医开下来的药给绿竹端上来。
绿竹下定决计出宫,任旁人如何劝也没有转意转意。
到了晚间用膳的工夫,因着绿竹好几日不再面前服侍,云千雪倒是也没问起她。小厨房正端上各色应时气的甘旨菜肴进门,小回子仓促的走出去,惶急的跪隧道:“娘娘,绿竹……”小回子强忍着面上的悲声与喉间压抑的哭意,勉强镇声道:“娘娘,绿竹没了。”
绿竹听着,内心掖着一口气,如何都发作不出来。恨不得本身立时跟着孙烈死了才好。可想了想,又记起孙烈临行之时对本身那般绝情决意。他好好的御前侍卫,皇上的亲信也不做了,为了谁去了西北。想到这,内心是恨极了李香薷,把孙烈之死如数怪在了李香薷的头上。
如此,屋子里只剩下绿竹与花楹两人,花楹陪坐在床塌边儿的绣墩上,啧啧一叹,怜悯绿竹道:“也真是不幸见的,本来算着日子,觉得姑姑与孙大人的好日子快近了。谁承想孙大人这般想不开!姑姑内心也别难过,总归是大家的缘法。孙大人此番也算是为国捐躯……”她言辞诚心,尽是安抚神态,可这话与却半点儿安抚的感化也没有,指教绿竹内心亦发悲伤难过,暗自垂泪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