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怔了怔,笑道:“难为皇上还记得,只是现在东宫的案子还没体味,就如许大肆道贺,恐怕不当。再说,也不是甚么特别的日子,畴前也没在乎过。”
启恒略一抬手:“起来吧!”
太子妃却不肯起来,道:“儿媳不敢起,儿媳是来请罪的,儿媳自知罪孽深重,不敢苛求父皇母后的谅解,只求父皇母后不要见怪太子,儿媳……真的不想扳连太子!”声声泪下,让人听了忍不住动容。
可惜……
“兹事体大,臣妾临时将他禁足在东宫,事发的时候皇上还没有醒,以是臣妾就私行做主了。现在皇上既然醒过来,统统就由皇上做主,如果臣妾有甚么做的不当的处所……”
除非……太子妃将统统事情都揽上身!
我冷冷的看着她,道:“太子妃,不要觉得你承认了就不会扳连到太子,你们伉俪一体,你做了甚么,太子会不晓得吗?”
“皇上信赖太子无辜就好。”我浅笑而道。
当晚给东宫作法的僧道被抓,关入刑部大牢,等候着三法司会审的那一日。
启恒叹道:“太子妃泣血陈情,说必然要见朕一面,朕实在不忍。”
他看得聚精会神,我心下掠过不安,进了阁房一趟,等我再出来的时候,他已让江守全去传太子妃来了。
觉得是我吗?也是,大要看来,我是最有能够诬告他们的人。但是即便是我诬告他们又如何,他们已有力抵挡了。
如许好的气候,如许好的氛围,本不该有人粉碎。
启恒沉默半晌,问道:“你说你是来请罪的,你犯了甚么罪?”
他站起来,我忙畴昔扶着他,他便扶着我的手,一起走进侧殿,坐在御座上等待,我也坐在一旁的凤座上。
太子妃哽咽着说道:“犯下巫蛊之祸的不是太子,而是儿媳!”
“不,目前为止你都做的不错。”他语气淡淡的,嗓音因为好久没有说话而显得有些沙哑,说完还咳嗽了两声,我忙帮他掖了掖被子。
她道:“父皇,太子是您的儿子,您真的忍心让他接管三法司的会审吗?父皇,他是太子是储君啊!如果证明他无罪,将来他要如何管理这个国度如何让天下百姓臣服呢?”
我笑而不语,又是“二郎”又是“明净”的,他是真的这么信他儿子,还是在我面前如此呢?
“儿媳没有胡言乱语!儿媳恰是晓得事关严峻,以是才要说出真相,还太子一个公道!”太子妃倔强的抬起脸,她那饱含泪水的眼睛像春季里被雨水浸润的花骨朵,只是那边面迸射出来的目光却如夏季白雪上刺目标寒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