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姜穗宁又要分开,他绞尽脑汁想和她多说几句话,可不知如何脑筋一热,说的是:“我要给阿雪一个名分,不然她就没体例留在侯府了。”
香灰扑簌簌落下,小小的光点一闪一闪,像孩子的眼睛。
他讷讷开口:“我觉得你不会过来了。”
韩延青低下头不再诘问了。
也就是说,等现在的老平远侯一死,这个爵位就会被收回,不再传给下一代了。
虽说爵位本来就和他们没干系,不过这下好了,谁也别想获得。
这到底都是为甚么啊?为甚么他好好的一个家,就这么四分五裂了?
“贞娘,贞娘你听到了吗?爵位没了,侯府的爵位没了哈哈哈!”
几天后的朝会上,有御史弹劾平远侯私德不谨,帷薄不修,放纵宠妾灭妻,偷换嫡出令媛,更有冒牌姐弟淫乱偷情等各种不堪之事,罄竹难书。
二房没了女仆人,韩昭是几个孩子的亲姑姑,她来照顾是名正言顺,姜穗宁也能放心。
过了一会儿,姜穗宁才开口:“你晓得吗?序哥儿明天还跟我说,他会尽力读书,长大了给我挣诰命。”
姜穗宁看着她天真的小脸,心中又是难过又是可惜。
韩昭俄然朝盼儿伸脱手,“盼儿,我是你姑姑,亲姑姑,今晚你跟我睡好不好?”
说完她就要分开,却被韩延青抓停止段。
毕竟序哥儿的出身已经瞒不住了。
姜穗宁对她的感慨深有体味,这一天实在太长了,从序哥儿出事开端,统统的统统仿佛都超出了她的设想。
韩延青汲汲营营了数年,这下他的世子梦完整破裂,接到圣旨后就气晕了畴昔。
顺康帝一贯重视臣子德行,传闻平远侯府这些烂事儿已经传遍了都城大街冷巷,沦为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,顿时大怒,下明旨怒斥平远侯府,御笔一批,直接拔除了平远侯的爵位担当权。
姜穗宁轻笑了一声,用力摆脱,揉了揉手腕,看他的眼神带了几分轻视。
他平生头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挫败。
姜穗宁表情庞大,想了想道:“还没用的留着明天再用,已经做好的……都拿出去恩赐了吧,就当是积善了。”
翠竹斋那边,因着序哥儿年纪小,还没上族谱,算是短命,不好大办,免得折损了孩子的阴德。
“生孩子?呵,我一介身份卑贱的商户女,哪配给你侯府嫡出的少爷生孩子啊。”
听到脚步声,他抬开端,看到姜穗宁仿佛有些惊奇。
院子里停着一具小小的棺木,正厅里没有点灯,韩延青沉默地坐在一片黑暗里。
二房这边已经挂起了白布,安插了灵堂,姜穗宁和韩昭等人也都换上了素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