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韩延青又以正妻之礼迎娶“凌雪”进门,一家三口其乐融融,羡煞都城,传为嘉话。
“如何会如许?”
韩老夫人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挫败感,有气有力地挥挥手,“纳妾的事让我再想想,你……先归去吧。”
王妈妈游移了下,“再找个商户女进门?奴婢只怕委曲了三爷。”
“老夫人病了,寿宁堂派人来唤您呢。”
她叮咛王妈妈放出风声,侯府成心给韩延青纳妾,“……到时候挑个家道殷实,能尽力帮扶三郎的。”
“那些清流人家,小官之女,就算情愿做妾,身家也不敷丰富,能带出去多少嫁奁银子?”
韩老夫人不明就里:“莫非没有合适的人选?”
如果在宿世,为了“孝道”“妇德”,姜穗宁早就乖乖取出全数身家了。
王妈妈在中间抹眼泪,一唱一和,“您别急,有三夫人在呢,她如何舍得让自家夫君受气呢?”
一边说一边冲姜穗宁使眼色,“三夫人手指缝里漏出的都是真金白银,必定能帮您分忧啊!”
韩老夫人自傲实足,这回她必然要杀杀姜氏的脾气。
这一幕幕气得姜穗宁七窍生烟,只恨在梦中不能撕烂了这一家子人渣的嘴脸。
韩老夫人越想越气,“早知姜氏如此不识汲引,当初就该强压着她做妾,白白占了正妻之位。”
“平远侯府涉嫌废王谋逆大案,抄了。”
韩老夫人惊得从床上坐起来,不成置信地看着她。
“内宅的事不消你操心,你快出门去当差吧。”
韩老夫人差点背过气去,狠恶地咳嗽起来。
听了母亲的阐发,韩延青神采稍霁。
给韩延青纳妾?
“有的,好几个江淮的大盐商都派了管事来投帖,情愿送自家嫡女进侯府,嫁奁一个比一个丰富。”
韩老夫人哎呦哎呦着,眼神不住往姜穗宁身上瞟,“都怪我这个当娘的没用啊,实在不可,就只能拿出我的棺材本了……”
就在她愤恨本身为何还不醒来时,梦中画风突变。
王妈妈递上小册子,上面有各家的环境,乃至另有几家写好了嫁奁票据的。
明显拿银子就能处理的事,她比来如何成了榆木脑袋,就是不开窍呢!
确切像她能使出来的谨慎机。妇道人家,还能有甚么翻天的本领?
姜氏这是想咒她死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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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亲说得对,儿媳都听您的。”
韩老夫人神采发青,这无异于把她经心保护的侯府脸面给撕下来了。
寝室里满盈着苦涩的药味,韩老夫人躺在床上,额上搭着帕子,神采蜡黄,气若游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