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穗宁莞尔一笑,不慌不忙地倒了杯茶。
姜穗宁常常想起都又气又恨:早晓得他家穷成如许,当初还不如带他一起回都城……
王妈妈反应过来,赶紧捂嘴,“没有没有,是奴婢僭越了。”
那不是另有你娘家吗?
待他出了门,姜穗宁没好气地呸了一声。
小时候姜穗宁奸刁,再加上父母宠嬖放纵,让她女扮男装,以“姜四郎”的身份跟着父兄四周游历行商。
很快几个掌柜连续到了,姜穗宁收起不快的情感,当真跟他们对起帐本来。
“归正也不是第一次骂他了。”姜穗宁一脸无所谓,“看在昔日的‘友情’上,他不敢把我如何样。”
姓商的臭小子竟然不知如何净身入了宫,还越爬越高,成了天子的宠臣,玄衣卫的寺人头头?
“蜜斯,您比来越来越像在家时的模样了。”
姜穗宁笑了下,又用心感喟,“我明白母亲的意义,只是我的嫁奁铺子刚投了一笔钱去进货,一时半会儿挪腾不出这么多银子……”
她要不要提示蜜斯一声?
王妈妈不敢说,只能等候一贯“聪明”的三夫人本身开口。
姜穗宁笑了笑。
她坐在窗前,看着内里人头鼎沸,仿佛格外热烈。
他五官生得极其俊朗,脸部表面清楚,如书画大师经心描画的上好丹青。额头饱满,鼻骨挺直,冷白的皮肤衬得唇色殷红,仿佛吃饱满足的猛兽。
“奴婢也想不通,商大人那么俊的边幅,竟然,竟然是个……寺人?”
朝廷平叛如许的大事,目前离她这个小女子还太悠远了。
她正发着呆,茶馆的门俄然被大力推开。
绸缎庄的掌柜跟在前面慢了一步,赶紧解释:“店主,他说是您的故交……”
仔谛听,那话里竟有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