铺好枕头被子,她在商渡睡过的床上躺了下来。
玄七抬手嘬了一声长哨,很快,营地里的玄衣卫收到讯号纷繁赶了出来。
自从商渡在疆场上失落,他们派出了无数人手去搜索,却都无功而返。
姜穗宁笑着说: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?”
天上飘着碎雪,她一把翻开兜帽,明丽姝色的面庞让阴沉的天气都亮了三分。
村口有村民自发巡护,见到两个生面孔立即上前查问,“甚么人?”
“郡主,都是末将的错,害了定国公……”
玄七白他一眼:“你说呢?”
她设想着商渡威风凛冽地骑在顿时巡营,俄然立足停驻,俯身去摘花的模样,不由笑出了声。
鹊十三心悦诚服了,摸着胸口感慨:“怪不得督主这些年来洁身自好,只心悦她一人……真是值了。”
见鹊十三还要再劝,她假装困乏地打了个哈欠,“好了,我这一起都没如何歇息,你们出去吧,让我睡一会儿。”
这一起天寒地冻,吃不好睡不好的,她都没有喊过一声累。
小卫将军回过神来,不由分辩就单膝跪地。
她拿起信封抖了抖,从内里掉出一朵小黄花,已经被晒干压扁,细颀长长的花瓣层层叠叠,看起来很有野趣。
腔调不高,却掷地有声。
保卫认出御赐令牌,顿时愣在原地。
玄七正要开口,姜穗宁抢先一步,操着流利的晋北方言说:“我姓胡,是南边七里庄的,我男人上个月出门买货,一向没返来……”
小卫将军眉头狠狠一跳,神采黑得吓人,转过身一拳砸在旗杆上,刹时皮开肉绽。
鹊十三面露难色,低声解释:“滦河以北占有了大量红莲教徒,雄师尚未光复此地。我们如果冒然深切,太显眼了。”
小卫将军眉头一皱,大步奔了畴昔。
“都是我的错……”他蹲地嚎啕大哭,“定国公如果回不来了,就拿我这条命赔给他!”
她神采安静地看着他,语气不急不缓道:“少将军无需自责,有甚么话,等定国公返来再亲口对他说吧。”
玄七长长叹了口气。
玄七找到一处较为健壮的冰面,在上面用力踩了踩,纹丝未动。
姜穗宁上马,被玄衣卫簇拥着进了营地,刚好和小卫将军打了个照面。
她悄悄点头,自嘲地笑了下。
鹊十三没体例,目送着二人远去的背影,抬手冲天上拜了拜,“阿弥陀佛,玉皇大帝,太上老君保佑,快点把督主找返来吧……”
帐内。
是给她的。
姜穗宁来到滦河边,望着已经结冰的河面,呼出一口白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