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穗穗别哭,是我不好,没有提早奉告你,害你担惊受怕。”
商渡唇角悄悄翘了下,抬手搂住她的腰动了动,帮她调剂一个舒畅的位置坐好,这才娓娓道来。
“你千算万算,就不怕陛下真的遂了狄伦情意,治你的罪?”
姜穗宁明白了,“狄伦来到都城,只要略加探听就晓得,李琰和你走得很近,那么你的身份天然呼之欲出,做不得假——”
姜穗宁忘了抽泣,在他怀里转了个身,坐在他大腿上,揪着他的衣领凶巴巴道:“你快点儿从实招来。”
他在她耳旁带出炙热的吐息,嘶哑的嗓音回旋盘绕。
罪,都是奸臣犯的,他这个天子都是被小人蒙蔽的,岳家满门无辜,但天子永久没有错。
他嗓音哑得不成模样,降落的尾音像带了小钩子,挠得姜穗宁身上也有点软。
狄伦自发得谋算心机,教唆诽谤,但是他才是阿谁被商渡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棋子。
真当他这几十年的天子白干了?
谁亲谁疏,谁远谁近,顺康帝还是分得清的。
“人家跟你说闲事呢,你如何……”
而狄伦这个老汗王偏疼的季子,就是他选中的目标。
姜穗宁本来还气鼓鼓地瞪着他问罪,俄然感遭到身下有异,小脸刹时通红,又气又羞。
姜穗宁靠在他怀里抽泣,忽地反应过来。
“自从老汗王一死,北狄各个部落权势四分五裂,各自为战,都在我的掌控当中。”
他赌的是顺康帝对岳家仅存的那一点惭愧,另有他们君臣订交数年,那一点点微不成察的信赖和温情。
商渡耳垂罕见地出现一丝薄粉,眼角也染了红,俊美的面孔上神采似痛苦似欢愉,闪现出一种庞大又惊人的美感。
等狄伦被多方权势集火,难觉得继,这时他身边的智囊就会发起他来大周借兵,寻求缔盟。
说到最后,已然带上了哭腔。
“你还总说我行事弄险,你又比我谨慎到那里去?”
商渡一怔,随即感遭到有一丝温热的液体从脖颈处滑进领口。
好一会儿,他才稍稍平复,持续道:“正因为这件事是狄伦挑起来的,陛下更不会治我的罪。”
特别是此次狄伦来都城借兵,大要上装得乖顺,还说要娶大周公主,称臣岁贡如此。
当着狄伦的面,顺康帝内心就是再震惊,再气愤,他也得替商渡把场面撑起来,还要把他捧得高高的。
“狄伦信了我就是岳家人,天然是因为客岁我的人手曾联络过那名‘逃兵’,里通外合,才气帮李琰胜利刺杀老汗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