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转头,对上陆锦瑶忿忿不平的模样。
萧老太君信赖本身看人的目光。
很快嘴巴又被堵上,再也听不见声响了。
“颂宜刚学会女红就给我绣了抹额帕子;晓得我爱喝梅雪煮茶,每到下雪天都带着丫环去园子里取水,冻得小脸煞白;晓得我有痹症,每晚都盯着我用合适的草药包泡脚……”
她刚一靠近,就闻声姜穗宁压抑着肝火的声音,“找到三爷在内里养的阿谁女人了?”
陆锦瑶赶紧也跟了上去,追着姜穗宁到了花圃一处假山四周。
“你婆婆?”
姜穗宁嘿嘿一笑。
“你公公允远侯也是个神人。岳氏身后还不满百日,他便做主扶正了妾室杨氏,也就是你婆婆做侯夫人,当时还被朝中御史弹劾了一阵子。但陛下并没有怒斥,还默许了平远侯如许做。”
萧颂芳低着头,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,“对,我就是个没了爹爹的不幸虫,大家都能欺负我,大家都看不起我,说不到好婚事也是我命苦,怨不得别人,我还不如削发做姑子算了!”
姜穗宁赶紧摆手,“您言重了,举手之劳罢了,我也很赏识萧大女人,但愿她能过得幸运。不过……”
“当然,这也只是我的猜想。毕竟她有身期间眼看着岳家满门抄斩,又传闻岳老将军阵前堕马,骸骨无存,妊妇最忌情感冲动,大悲大喜,牵动了胎气也不是不成能。”
“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削发做姑子吗?我成全你,你就去家庙为萧家祈福吧!”
萧颂芳眼睛都亮了,靖王府的婚事虽好,可萧颂宜嫁畴昔就是世子妃,长媳宗妇,管家理事样样噜苏,哪有荣安郡王府这桩婚事安逸?
姜穗宁搜肠刮肚了半天,憋出一句:“十个手指头另有是非呢,家里兄弟姐妹多了,各有各的心机,不免生出龃龉。您也该放宽解,不痴不聋,不做家翁嘛。”
“是啊,都说家属畅旺枝繁叶茂是功德,可这内里的勾心斗角也实在烦人。”
普通有头有脸的人家,即便是原配归天,也不会扶正妾室,而是从内里另娶续弦。
她早已忘了姐姐的叮咛,一心只想着经验姜穗宁,找回场子。
她问姜穗宁,“想必你应当晓得,平远侯与岳老将军的干系了?”
萧颂芳哭声一止,猛地抬开端,“是阿谁掌管市舶司,节制海运,富得流油的荣安郡王府?”
萧老太君却变了脸,嘲笑道:“你连令国公府百年清誉,自家姐妹的名声都能弃之不顾,薄情寡性,凉薄无私,还想让我把你嫁入荣安郡王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