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琰闷闷不乐地分开长公主府,没有回家,而是去找了商渡。
连喝了三杯后,他胸口感受有一团火在烧,仿佛要把贰心头的郁结都燃烧殆尽。
商渡抬手重抚她发顶,眉眼温和,眸光潋滟,“穗穗,我好高兴。”
繁华的喧哗下满是民气的算计,把家世背景、身份血缘称斤论两,劈面一套背后一套……
“只要你点头,我会亲手送你坐上阿谁位置。”
被商渡这么一打岔,李琰那点小愁闷也持续不起来了。
“耀儿,疼不疼啊?”
见李琰游移,他又加码。
姜穗宁加快脚步,一头扎进他怀里,“如何这个时候来了?”
“你不想让崔家对你刮目相看吗?一顶凤冠做聘礼够不敷?”
李琰鼻子动了动,眼睛一下子亮了,“羊肉便条,是北境的做法?”
李琰拿起小酒杯一饮而尽,“再来。”
“慢点儿,没人跟你抢。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,把你祖上落空的东西,拿返来?”
恰好此时酒馆老板端上来一盆面条,另有一盆热气腾腾的烧羊肉。
李琰跟着去了长公主府。
“你说崔家到底要如何才气接管我?”
油灯上的火苗腾跃不定,商渡拿起小剪子挑了两下,摇摆的烛火映在他幽深的黑眸中。
他堂堂李氏皇族后嗣,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公主之子?
他又叫侍从送出去一个锦盒,“这是我母妃特地为您寻来的养颜白玉膏,是前朝宫廷失传已久的秘方,请姑母笑纳。”
入夜,姜穗宁正要寝息,玄七在窗外敲了三下。
“你在军中这些年,饭量倒是见长。”
“陪我喝一杯。就我们俩,别叫弟妹啊。”
李琰一怔,随即明白了他这句话的野心和分量。
李琰立即给本身拌了一大碗面条,呼噜呼噜吃了起来。
“胡说八道!”
他听到脚步声,转头看来。
又闻到他身上淡淡酒气,异化着他独占的雪檀香。
李琰又给本身倒了杯酒,一口饮尽,长叹一声。
“吃!”
李琰一抹嘴角,理直气壮道:“别笑我,当年岳师父比我还能吃呢。”
李琰俄然捶了一下桌子。
李琰握紧了拳头,额角微微有青筋崛起,神情哑忍,一言不发。
“托你的福,死不了。”
“但是北境没有你心仪的崔九娘啊,要不你明天就归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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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琰眼神黯了黯,扭头大步分开。
他看向劈面的李琰,俊美的面孔带了勾引。
“有我在,你怕甚么?”
“你看看他,对我有点长辈的尊敬吗?”
他想回北境,想和他的兄弟们在冰天雪地里大口吃肉喝酒,再狠狠砍下几个狄人的脑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