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多顾恤苏棉,这类豪情对上商渡,只会多百倍千倍。
她只见过她一次,和她说过一句话。
姜穗宁也忍不住在这里偷偷骂一句,太子死得好!
“无妨,你不消这么战战兢兢。”
姜穗宁用帕子当真地擦去墓碑上的灰尘,脑海中回想着苏棉生前的模样。
天涯泛着沉沉的苍青色,都城郊野,人迹罕至的荒岭中细雨霏霏。
拜祭过苏家姐弟,二人又悄无声气地分开。
她抬头望着商渡,眉头紧蹙,满脸不解。
若不是苏棉搏命一搏,拉着太子同归于尽,顺康帝还要包庇这个儿子到甚么时候?
她看着商渡当真点头,“我明白,我以掉队宫必然更加谨慎,不要踩到他的底线。”
哪怕太子死了,他也要给儿子留个好名声。
他把头靠在她肩上,感受着女子纤细清楚的骨架,忍不住将她抱紧,再抱紧。
禾、棉。
他淡淡开口:“我安排她进入东宫,原想着有备无患,埋个钉子也好。”
“因为他是天子。”
哪怕明晓得顺康帝因为痛失爱子大病一场,罢朝数日。
“你看我像是疯了吗?”
只是太子巴望回到朝堂的欲望太激烈,竟然能想归还种如许大逆不道的馊主张。
可他涓滴没有把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,天下人都成了他生杀予夺的玩物,如许的人如何配做天子?
姜穗宁一怔,随即心中淌过一股暖流。
一辆黑漆平顶马车在路边停了下来。
以是他想包庇太子便包庇到底。
可惜就连这么简朴朴实的欲望,都被太子阿谁牲口给毁了。
商渡看她蹙着眉头,小脸严厉的模样,忍不住轻勾唇角,捏了捏她的脸颊。
“太子派人在宫外为他网罗仙颜少年,苏禾才十三岁,就被强行掳进东宫,受尽欺侮而死。”
商渡蹲下来,从前面紧紧抱住了她。
商渡抬手和顺地拂去她脸上沾湿的水汽,眼底却伸展开一片寒意。
姜穗宁和他共执一伞,渐渐走了畴昔。
“苏家父母并不晓得儿子被东宫掳走,变卖家中财物想去报官,成果又被太子的人禁止,还打通地痞将二老打了个半死。”
姜穗宁听得眼眶发烫,狠狠攥停止心,“……禽兽不如!”
以是他思疑岳家叛国,就能毫不踌躇满门抄斩。
“是你救了我。”
“那便是苏家姐弟的坟茔。”
商渡的手比她的大了好几圈,掌心广大,指节苗条,她要用上两只手才气将其拢住。
他喜好这个词。
商渡嗓音清冷,缓缓开口。
顺康帝对太子的无底线放纵,真是让她心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