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穗宁快步进了门,却见一楼大厅空荡荡的,没有客人不说,就连几个跑堂的女人都在忧心忡忡地抹眼泪。
商渡有些不测,低头看她,“你情愿跟我去?”
商渡从背后抱着她,替她挡住吹来的北风,二人悄悄地看着星空,这一刻阔别了朝堂的勾心斗角,阔别了皇室的争权夺位,仿佛六合间只要他们两个,相互依偎着。
可他必定想不到,贰心心念念盼的东宫皇孙,竟然是身份不明的野种。
商渡被她逗笑了,“放心,就算是塌了,我也会垫在你上面,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他俄然说了一句姜穗宁听不懂的话。
姜穗宁:……
姜穗宁靠在他怀里,笑眯眯地说:“传闻那边的羊肉特别鲜甜,只用净水煮,不加任何佐料都非常甘旨,是不是真的啊?”
姜穗宁假装活力地瞪他:“不然呢,你莫非还想带别的女人去?”
“这里是前朝的观星台,传闻钦天监的能人异士,能观天象辨休咎,推导天下大事,可惜厥后出了妖道惑国大案,这里便被烧毁了。”
“士族贵女不成辱……那些妾侍就该死享福吗?”
说话间,总算是有惊无险地上到了顶楼。
她站在雕栏边上往下看,沿着中轴线很快找到了勤政殿的位置,巍峨高大的勤政殿,此时在她眼中只变成了很小的一个小方块。
商渡眼底的坚冰寸寸溶解,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,搂着她仔细心细地亲了好一会儿,一下一下,如何也舍不得放开。
那边另有他祖父、父亲未完成的奇迹。
“穗宁你可来了,我刚派人去姜家找你,估计是半路岔开了。”
刚一上马车就感觉有点不对劲。
“我明白你的意义。”商渡抱紧了她,好言好语哄着,“我临时还没想那么远,不过……我想我会去北境。”
姜穗宁抓起他的手,泄愤似的咬了一口。
“商渡。”
“别活力,我带你去看星星,嗯?”
商渡带着她下台阶,老朽的木板收回令人牙酸的咯吱声,姜穗宁每走一步都心惊胆战,“这里烧毁多久了?不会俄然塌了吧?”
饶是如此,姜穗宁还是一觉睡到了快中午,才把昨晚夜爬观星台的累劲儿缓过来。
北境苦寒,朔风如刀,她这么娇气,如何受得了那边的环境。
“穗穗,我的穗穗。”商渡眼底写满虔诚的沉沦,“你是我的,你只能是我的……”
老天对他还是不薄,让他在落空统统后,又赔给他一个环球无双的宝贝。
“娶你。”商渡不假思考地答。
头顶上就是幽蓝的夜空,离得极近,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星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