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穗宁低头敛目,显得格外和婉,“母亲息怒,儿媳下次必然重视。”

姜穗宁从袖中摸出一个装了金锞子的荷包,递给带路女官,“劳烦姐姐带我去净房。”

“嗯。”韩老夫人神采稍霁,又跟老姐妹抱怨似的抱怨,“我这儿媳出身小门小户,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宫,吓得像个鹌鹑崽子,让你们见笑了。”

女眷们花式夸奖,姜穗宁偷偷昂首,看着贵妃意气风发的模样,其他三妃都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,避其锋芒。

宫女松了手,姜穗宁忍着膝盖处的剧痛站了起来,额头上排泄豆大的汗珠,妆容狼狈,那双杏眼却雪亮逼人,毫有害怕地直视她。

就因为她们人多,以是三人成虎,众口铄金吗?

想起宿世顺康帝暮年那惊心动魄的夺嫡之争,姜穗宁不由暗中感慨。

商渡闲庭信步地迈进大殿,玄色大氅下的大红色官服殷如血,腰间挂的长刀跟着他的脚步轻微起伏,咔哒作响,在沉寂的大殿内格外刺耳。

眼看又有女眷过来,韩老夫人急得不可,恐怕被人看到丢脸,用力推搡了姜穗宁好几下,“混账东西,还不快给六皇子妃娘娘叩首赔罪!”

“多谢娘娘。”

她就这么一个亲mm,护短得不可,明天特地等在这里,就是要给姜穗宁一个经验。

姜穗宁咬牙艰巨出声,“是陆锦瑶先在街上撞我马车,又想用鞭子毁我面貌,是她自作自受!”

她一走,韩老夫人立即本相毕露,气急废弛地诘责她:“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竟然敢招惹六皇子妃和陆家!你本身找死也别扳连了侯府!”

姜穗宁吃痛地狠狠皱眉,强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,一边挣扎着,一边抬开端直视陆锦瑟,“六皇子妃,叨教臣妇做错了甚么,要被你如许公开摧辱?”

她乃至感觉她们很不幸,被困在后宅的人生,只剩下斗小妾斗妯娌,捕风捉影传闲话了。

“对了,我记得她当时是不谨慎落了水,被你家三郎救了,以是才气嫁入侯府吧?”

她被这些流言流言和品德桎梏压得抬不开端来,不得不收敛脾气,一心一意为侯府劳累,仿佛只要如许,才气洗刷她给侯府带来的热诚。

事发俄然,姜穗宁还没反应过来,跟在陆锦瑟身后的两个宫女已经上前抓住她的肩膀,用力往下一按。

说罢一甩裙角,小脚倒腾得缓慢,仿佛身后有鬼追她一样。

“贵妃娘娘体恤臣下,不愧为宫中榜样。”

本日寿宴明面上是贵妃主持,实际各处细节都是她婆母贤妃在打理,她带来的宫女都是亲信,不管如何折腾姜穗宁,也不会传到贵妃娘娘那边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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