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渡不知何时也来了后院,站在檐下,半边身子都笼在暗影中。
他懒洋洋地一挥手,表示顺天府衙役把人带走。
商渡低低笑了下,好脾气地点头,“你说得对,那我再等等。”
“我,我此人天生胆儿小……”
“二师哥,到你了。”
姜穗宁一转头,发明院子里只剩下小梅花还没有上前查验。
她出言提示:“你能够看看你的手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
双喜班班主深吸一口气,把手伸进盆里默数了五下,然后湿淋淋地抬起来,欢畅地晃了晃,“没有,没变色!我是明净的!”
光凭这盆乌漆嘛黑的水,就能找出下毒的凶手了?
姜穗宁说完,世人半信半疑,面面相觑。
姜穗宁转头瞪了他一眼,逞强,“急甚么,还没验完呢。”
他定定看着小梅花,轻叹:“你错了。”
她就是想赌一把,赌凶手会不会自乱阵脚,暴露端倪。
早有筹办的顺天府衙役拔刀而上,没费甚么力量就把他押在了地上。
他像是发了狂普通冲上来,猛地抬手一掀。
“看来你要赌输了。”
“我的手?”
查验还在持续,眼看步队越来越短,姜穗宁内心有点焦急,无认识地咬住下唇。
小梅花像是刚回过神,怔怔地抬开端,他脸上的油彩还没来得及卸,又被眼泪和汗水冲得乱七八糟,像一块班驳的画布,看起来风趣又不幸。
姜穗宁没答,她望向商渡,唇角翘起,眼角眉梢都写着赢了。
但是乔莲生来了,班主听过他的戏,惊为天人,恨不得把他当祖宗供起来。
话音刚落,身后的顺天府衙役们便冲上来,将他团团围住。
小梅花眼角挤出几滴泪,“我真的没想害凤翘,她如何能喝乔莲生的茶呢……”
世人循名誉去,可还没看清楚,小梅花就已经缓慢将双手藏进袖中,回身就想往外跑。
他俄然反应过来,“你诈我?!”
成果还要被那群追捧乔莲生的疯子喝倒彩。
那名卖力端盆的玄衣卫冷了脸,厉喝一声:“你心虚甚么?”
那名玄衣卫还没反应过来,木盆就被小梅花打翻,盆里的液体洒了一地。
双喜班在都城一炮而红,成了能在畅音阁常驻的梨园,场场爆满,一票难求。
——甚么能验出乌头毒的药水,都是她瞎编的。
哪怕阿谁时候的双喜班不温不火,展转在各大戏楼间讨糊口,可他却还是世人捧着的大师兄,凤翘每天围着团团转,师哥长师哥短的人,是他!
只要乔莲存亡了,双喜班就还得靠他挑大梁,凤翘的心也会重新回到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