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说了,如果你真被侯府休弃了,你下半生又该如何办?光是内里的流言流言就能淹死你啊!”

盒子里装的银票起码有上百张,韩佩芸数也要数上半天,姜穗宁便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说话。

姜母对韩延青还抱有胡想,毕竟他那张翩翩公子的皮相很能唬人。

“大姐……”

韩佩芸公然被她扰乱了心神,好几次间断数钱,还要重新捋过,不耐烦地摆摆手,“你别吵我,又要重新数了。”

“啧,怪不得都说姜家大富,一万两银票说拿就拿了。”

姜母半信半疑,却又猜不透女儿的心机,到底是一时负气还是来真的,只好温言安慰,“姑爷年青有前程,又有你婆婆和大姑姐帮衬,袭爵的机遇很大,将来你就是侯夫人了,如许好的婚事上哪儿找去,你可必然要珍惜啊。”

“大姐今儿如何没带上绍文绍武一起过来?母亲平时没少念叨两个外孙呢。”

姜穗宁抬手,彩秀捧着一个方盒子上前。

“如果有那更狠心的人家,一帖药下去,对外报个‘病亡’,也无人晓得内幕啊。”

韩延青明天陪着姜父和姜逸应酬来宾,心中又是恋慕又是妒忌。

韩佩芸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,说完才认识到不对,再一昂首发明韩老夫人神采都青了。

韩延青抓着她的手腕不放,神情带了几分固执,“你是我夫人,干吗躲着我?”

韩老夫人正心疼儿子打欠条的那一万两呢,没想到本身亲生女儿还在中间赚差价,气得扬手就是一巴掌,“你另有脸说姜氏,我看你才是会为夫家筹算的!”

“大姐……”

“但是你已经嫁人了,如何能……”姜母眉头紧蹙,难堪地揪住帕子,“权贵世家要名声脸面,哪怕是被主君嫌弃的正妻,宁肯送她们去家庙,常伴青灯古佛旁,也毫不成能和离,更别提是休妻了。”

这不比甚么八品宣奉郎来得划算多了?

韩延青哼了一声,倒是没再对她脱手,只是看着马车顶喃喃自语,“吉祥……封官……如许的功德如何没给我?”

韩佩芸被她噎了一下,好半晌才找到辩驳的来由,“你懂甚么,我这是为了三郎好!归正那西城批示使只要有银子就能当,给谁当不是当?”

这类自擅自利的伪君子,还想跟她生孩子?

“芸姐儿,你这是回娘家挣钱来了?!”

如果进宫献宝的是他,说不定陛下一欢畅,直接下旨让他袭爵了。

“就……就那样呗。”姜穗宁不肯提韩延青,故作语气轻巧,“他们侯府高低还希冀着我管家理事呢,他总不敢宠妾灭妻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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