贡院大门外,两队玄衣卫划一整地站在街上,任凭雨丝落了浑身,也一动不动,端的气势严肃。
姜穗宁看着他,此时她站着他坐着,天然就带了身高差,她微微低头,绷着小脸,声音硬邦邦的,却规复了上风:“你帮不帮我?”
姜穗宁在他悠长的凝睇中败退下来,没出处的肝火一戳就破,她一下子就蔫了,俄然起家向外走去。
他又趁机就教了穆大人几个经论题目,一老一少正聊得起兴,俄然有差役拾阶而上,脚步慌乱。
“盼着我死的人多了去了,也不差这一条两条罪恶。”
年青小官气得涨红了脸,“你!我是陛下钦点的副考官,我代表陛下主持科考,我有任务保护崇高的科考制……”
但是商渡本人却仿佛并不在乎的模样,乃至还冲穆大人笑了笑,“穆大学士真会开打趣,您但是陛下亲口夸奖过的文采风骚,倚马可待。传闻您一家八口至今还挤在一个两进小院,您的官服破了都是由穆夫人亲手补缀打理,如许的清流文官,我就是想抄家,也找不到罪名啊,您说是不是?”
只是落在姜穗宁的眼中,这副姿势便无端多了些讽刺的意味。
商渡没说话,还是歪头看着她。
商渡站在最火线,手持一柄玄色大伞,身后站着一名个头略矮,披着大氅的玄衣卫。
年青官员急于在穆大人面前表示,上前一步抢道:“商督主,你带着这么多玄衣卫堵在贡院内里,意欲何为?陛下以科考简拔天下人才,积年春闱、秋闱都是重中之重的甲等大事,你如果惊扰了内里的考生,陛下第一个就饶不了你!”
贡院边上的二层小楼,是主考官和副考官们歇息的处所,站在二楼雕栏前,就能将下方贡院内的场景尽收眼底。
穆大人不成思议地看着孟与彬:“此事当真?”
商渡渐渐松开她,似是轻叹,“真是欠了你的。”
就算商渡再权倾朝野,可如果扰乱秋闱的帽子扣下来,他就相称于获咎了满朝文官……
她转头,对上商渡略带戏谑的眼神,“你下套算计韩延青的聪明劲儿哪去了?如何俄然这么沉不住气。”
商渡坐在花梨木圈椅上,撑着扶手,身子微微倾斜,姿势懒惰又散逸,漫不经心中带了几分玩味。
他总不能看着她掉眼泪吧。
姜穗宁破涕为笑,欢畅地拍了他一下,“早这么说不就完了?”
她有点活力,梗着脖子不伏输地瞪他,“对,我就是不能包管,但我就要让我弟弟平安然安出来,你能做到吗?”
归正他平生贫寒,独一的爱好就是读书编书,从不掺杂夺嫡党争大事,这些阉狗也不能把他如何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