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穗宁围着院子角落里的一口旧水缸看了半天,才想起来,“喂,你不会就是带我来观光的吧?”
商渡吹了声口哨,一名玄衣卫捧着一摞帐本走出去,放下帐本又缓慢分开。
当时他背负百口血仇,隐姓埋名,屈辱饮恨,日日活在偏执阴鸷中。
他一把抓住姜穗宁的手腕,将她拉到本身身后,目光冷沉地看着疼得龇牙咧嘴的六皇子。
“姜氏,你明知本皇子对你成心,你这是想跟我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吗?”
“再有下次,本督不介怀剁了它。”
咻!
马车上,姜穗宁被他盯得有些不安闲,小声嘀咕:“你看我干吗?”
他勉强挤出个笑容,“商督主曲解了,我就是和她说几句话,我妻妹顿时要嫁进侯府了,我不放心……”
他望着姜穗宁寻宝般四下走动的身影,轻声开口:“我住过皇宫大内,住过公侯府邸,可只要这个小院,在我内心才是‘家’。”
“嗨,这还不轻易?”
商渡嗤之以鼻,余光落在他已经红肿的手背上。
商渡笑得有些戏谑,“你就不动心?”
归正只要和家人在一起,她住甚么屋子都能够。
堂堂玄衣卫统领,百官闻风丧胆的商督主,竟然就住这类处所?
她偷瞄他一眼,“你的咀嚼……还挺奇特的哈?”
“当然没那么简朴。”
姜穗宁躲在商渡身后,被广大的披风遮住了半张脸,只暴露一双滴溜溜的眼睛,像极了找到仆人撑腰的小猫。
姜穗宁紧拧着眉头,语气冷酷,“殿下自重,我但是有夫之妇!”
他懒得理睬,带着姜穗宁直接分开了陆府。
她不是很了解商渡的奇特爱好。
姜穗宁瞪他,“你带我来这儿干甚么?”
他也算是大周朝罕见的长命帝王了。
六皇子对上他幽黑森冷的双眸,不受节制地打了个冷颤。
商渡轻嗤,“看你这张脸,是如何勾得李佑色令智昏的。”
明显他才是天潢贵胄,可一对上商渡,就像被猫抓住的老鼠,全无抵当之力。
姜穗宁心下了然。
从小到大,她跟着父兄走过,住过的处所多了去了,底子没甚么值得记念的。
更像是江南那一带的修建气势。
商渡轻哼一声,推开车门跳了下去。
估计他今晚要吓得睡不着觉了,恐怕商渡去顺康帝面前告一状。
“下车,不然我就再把你送去李佑那儿。”
六皇子羞愤不已,怨毒地看了二人一眼,回身狼狈分开。
姜穗宁一进院子就感觉莫名有些熟谙。
或者说……是她和商渡小时候住过的那条燕子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