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陈说利弊[第1页/共5页]

周元笙应以一笑,借着端起茶盏的工夫便也没再答话,心中已微微涌上几分酸涩,却也说不清是为她小小年纪不得自在而感慨,还是为那一句透着密切撒娇意味的爹爹而不悦,又或者,二者兼而有之。

周仲莹走后,彩鸳清算着茶盏,见房内无人,低声问道,“女人感觉三女人为人如何,我瞧着竟是和她那我见犹怜的模样颇不搭似的。”

段夫人没法,只得站起来,垂首道,“老太太要见怪,原是我疏漏了,请老太太惩罚就是。”

晌中午分,许太君刚用过午餐,丫头们将饭菜悉数撤去,段夫人与张夫人一个奉上巾子为许太君拭手,一个奉上新煮好的六安茶。许太君见那茶盏中热气缓缓,便又顺手搁下,叮咛道,“你们也家去用饭罢,不消陪着我。”过得半晌,又道,“老二媳妇留一下,我有话问你。”

彩鸳想了想,谨慎问道,“女人说两府里另有嫌隙,可晓得是甚么事?”周元笙缓缓点头道,“我只是传闻,是为当日六皇子和当今圣上争储位一事。先帝的太子六岁上就薨逝了,端敏皇后一向未再诞育嫡子,国朝端方,无嫡便该立长。偏巧前头几位也不争气,储位就悬在六皇子和当今圣上两小我头上。彼时外祖父是六皇子一系的,周家倒是当今的人,故而两家也便有了龃龉。”

许太君微微点头,倒是长叹道,“你虑到的,娘娘如何虑不到。这里头有几层意义。其一,笙丫头毕竟年纪最为合适,身份也适宜;其二,我们家虽说和公主府素无来往,可到底曾经做过亲,且那薛氏这一辈里很有几个超卓的儿郎,今番春闱过后当见分晓。太子正值用人之际,想要在年青一辈中遴选几个好的,这薛家眼看着便要窜改颓势,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,娘娘也须适时拉拢公主府。其三,便是笙丫头的母亲,她再嫁的夫婿算是清贵出身,却凭一己之力博得军功,长年镇守雁北,精于边塞兵事,在军中亦有些根底,这等人物天然也是娘娘要收归麾下的。”

段夫人忙应道,“是,老太太的话,媳妇本日听的明白,也记在内心。请老太太放心,媳妇是晓得轻重的人。”

周仲莹悄悄叹了口气,道,“本来爹爹说我年纪小就算了罢,皇后娘娘却说应当让我去公主跟前学学端方,免得在家整天调皮。我一想到万一选上了,成日在宫里日子那般拘束,浑身就不安闲。”顿了顿,忽又展颜道,“幸而现在有姐姐做伴,我们在一处,我就不担忧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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