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墨的声音很清脆,带着儿童特有的稚嫩敞亮。
李墨趴在李安然床前,乌丢丢的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她脸上。
“这衣物乃是家里常备供客人改换所用,虽过于朴实了些,但好歹比穿戴湿衣要好,侯爷若不嫌弃,请入内换衣。”
“娘亲,他们说是云侯叔叔救了你,是之前救过墨儿和姥姥的阿谁侯爷叔叔吗?”
说完,他便真的一本端庄地往内里走。
李墨俄然间跳起来,脆声道:“云侯叔叔救了娘,我要去感谢他。”
这些李安然都没定见,也都应了,说等病好了便办。
李安然和裴氏将这些事情都当作理所当然地在筹议,内心都想着是要干一份家业出来。
李墨道:“你救了我娘亲,我来感谢你。”
云璐代替云臻道了谢,指了两个丫环,跟着云臻进了一间客服,服侍他换衣梳洗。
云臻看着他当真的小脸,小娃娃的模样还没伸开,但浓眉大眼的表面却已经闪现无疑,再加上这小大人一样的老成神情。
裴氏一面说一面替她掖着被角,不让一丝风出去。
他忍不住有一丝的闪神。
而当他从客房里出来,便见到院子中心一个小男孩笔挺地站立着,两只大眼睛乌溜溜地正望他脸上看。
李安然此时已经醒了,展开眼便瞥见裴氏眼睛红红地站在床前。
李安然发笑道:“你小孩子家家的,用得着你去谢?”
这孩子的模样,跟京中那一名,何其类似!
裴氏道:“这个云侯也真奇特,如何娘子每次罹难都能碰上他?”
“你就是云侯叔叔吗?”
“李墨替母亲,谢云侯拯救之恩。”
纪师师固然迎来送往,熟知客民气机,但毕竟身份所限,有些事情目光不到也是有的。云璐出身权贵之家,越是高门大户越是民气庞大,她本日看得很准,杨燕宁的落水恐怕另有隐情。
裴氏却不觉得然,李安然是她奶大的,在内心便跟她女儿一样,不管后代长到多大,在父母内心,都是需求体贴庇护的小孩。
云臻换好了衣裳,梳洗结束,丫环给他重新扎好了发髻,浑身高低便清算得清清爽爽了。他身量颇高,可贵纪师师供应的衣服竟也称身。
云璐抿了一口清茶,微微一笑:“杨蜜斯担搁了本日的出发,也不知还能不能赶上选秀。”
裴氏点头应了,换了个话题道:“琉璃街那边的宅子也清算得差未几了,铺面也按娘子说的正在安插,本来的伴计也返来了几个,人手现下倒也够。只是等我们搬畴昔了,少不得还得采买几个丫环,厨娘、长工也得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