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离数月,方才见面就又面对这别离,这让两人都有些不好受。特别是四子,香醇的羊奶也没能让他品出味道来。在心中略揣摩揣摩来岁的差过后,他很快便有了决定。

昆仑在一旁带路,见那主仆两个交代事情,本身并不出声,只是冷静地打量了林管家几眼。朗爷过继林家不久,现在看来在林家过得还算不错,林家高低对他也非常尊敬。

他见四子仍旧皱着眉不语,忙又举手信誓旦旦道:“我带的有药膏,早晨抹上些,明儿一早就能好。真的,我发誓。”这了真是自作自受,早晓得便不跟他逗趣儿了。

四子多数时候都冷静地听着,时不时还会为林朗添些茶水,只偶尔会插句嘴,问一问他存眷的事。就比如,在南边儿可还适应,姑苏林家那边儿有无题目等,以及……

林朗点头笑了笑,也不再跟昆仑多言,旋即策马随他一起进了长安城。此时固然天气渐晚,可这座都城当中却还是热烈不凡,人来人往络绎不断,倒叫林朗讶然在心。

这座耸峙在关中平原上的千年古都,温馨而雍容地等候着林朗。宿世此生多少年,林朗还从未曾踏入过这里,明天总算是欣然相见了。

长安城外,林朗端坐在马背上,遥遥地望着那矗立巍峨的城墙,低低地收回一声赞叹,“九天阊阖开宫殿,万国衣冠拜冕旒。”

眼瞅着林朗状似活力了,四子顿时便再也摆不入迷采,悻悻地端起茶来轻呷。也不知是怎的,他们两人相处,一旦林朗摆起了神采,他便是有多大的气都生不起来了。

林海啊林海!一听四子提起了林海这个名字,林朗心中便不免长叹不已。

林朗被这怒声轰动回过神来,笑着拍拍四子的手,“如何会不好,我好歹也是人见人爱的少年郎啊。再说了,我手脚齐备本领又大的,更兼之另有你这位肃亲王做背景,他又怎敢怠慢了我。”

罢了罢了,只要能分开那杀千刀的季世,置身于红楼这一虚幻天下又何妨呢!

他脚下紧跟着四子的法度,嘴上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北方的酷寒,还伸着生了冻疮的手让对方看。四子似对他的干脆颇不耐烦,斜着眼睛睨一眼那只手,嫌弃地皱起了眉头。

在一座正门五间的偌大府邸门口,林朗下得马来,抬头看向那高悬门上的匾额――肃亲王府。

林朗话叮咛到一半,便将原意止住了。固然他并没见过那位mm,但如果没记错的话,那该是个敏感多思、多愁善感的小女人。如果他今晚让人送了东西去,让那女人见了故乡之物,怕是一早晨都只顾着掉眼泪,顾不上睡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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