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母狠狠的吸了口,终究顺过气来,在婆子们的搀扶下坐直了身子,靠在厚厚的靠枕上。厉色道:“圣上何故俄然来了这个圣旨,别觉得我不晓得你的那些行动。我固然老眼昏花了,好歹心还没瞎。”

“咳咳咳……”贾母一阵咳嗽,拍着王夫人的手,“你莫要劝我,珠哥儿才刚去,我那里能让你们受这个委曲。”

贾赦心内嗤笑,还真被琏儿给说中了,早该想到对这偏疼的母亲不该有任何的期盼的。想到贾琏之前的叮咛,贾赦上前一步,躬身道:“现在贤人下了旨意,儿子也没法抗旨,但是让二弟一家搬出去,恐母切身边便冷僻了,儿子想昔大哥太爷静养的梨香院现在还空着。那院子虽不如荣禧堂都丽,却胜在清雅,倒是合适二弟的习性。恰好那院子临街别的开了门,今后倒也便利,也能免了些闲言碎语。”

贾赦打了袖子请了安,笑道:“母亲唤儿子来,也不晓得是何事?”

“这……”贾赦想到这些大哥太太对二房的偏宠,内心也不敢包管了。说不准真的就让本身背了这个黑锅,如果贤人发怒,不说这爵位保不保得住,便是这小命也悬着了。抬眼看着面前神采淡然的贾琏,便如抓到了拯救稻草普通,急道:“琏儿,这可如何是好,为父该如何应对?”

看着贾赦焦头烂额的面庞,贾琏温润一笑,淡然的走至桌边,倒了杯清茶解渴。

贾赦闻言,内心也气急,老太太当真这般的偏疼。“老太太,那梨香院乃是老太爷当年住的,老太爷住得,二弟便住不得了?”

“你还敢来,不孝子。”贾母喝道。面上早已没了常日对孙子孙女们的慈爱之色。

贾琏持续端起桌上的茶杯,渐渐抿了一口,如潭水般寂静温润。

贾赦额上急出了细汗,拿着帕子擦了擦,“那……为父到底要如何做?”

贾赦看着自家母亲那张冷酷的面孔,俄然很想问问,到底本身是哪点不如二弟,才让她偏疼至此。本就肥胖的身子也显得佝偻起来。

贾母嘲笑道:“如何,你还想把老身这话说给外人听,让贤人再下旨要了老身这条老命?”

想起之前临走前自家儿子交代的话,“若老太太执意如此,老爷只要以四个字还之便可。”贾赦终究鼓了鼓气,躬身道:“老太太,您不担忧儿子的这条命,儿子还要顾着这荣国府上高低下几百条的性命呢,这欺君之罪,儿子当不起。”

贾赦走出荣寿堂的时候,听着里间贾母和王夫人的哭声,冷冷的笑了起来。琏儿说的没错,老太太那里不明白这欺君之罪,她只是想着任何时候,都有本身这个抵罪的走在前头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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