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禛畴昔,取出一把钥匙,道,“此处恰是鄙人陋居,不若女人出去避避雨吧。”
春光忙给林黛玉裹上了。
第二日,林黛玉专门去了庙里还愿,由丫环婆子们拥着去了大雄宝殿。
这处屋子与其说是别院,不若叫做民居,只是浅显的一进院,里头三间屋带着院子。林黛玉和丫环婆子们在这檐下还可,再多一个男人,可就不好了。
胤禛衣服大,把林黛玉全部都裹住也充足了,且这衣裳是偏慎重的藏蓝布衣,跟林黛玉一身的绮罗极其不搭,但这时也顾不了甚么了。
林黛玉年方四岁,是以并不避开,道个万福,“先生别来无恙。”
胤禛捡纸时不经意看了眼,微微挑眉递给林黛玉,“女人的东西掉了。”
林黛玉忙福身伸谢。
林黛玉点点头,四周看了看,带着丫环婆子们寻了个偏僻无人的檐角走去。崔家别院离栖灵寺近,加上山里不能跑马车,他们便没有劳师动众,端赖走来的,现在也只好等雨停再走。
胤禛最不耐热,一到暑天最是难过过,那玉鱼是故孝懿仁皇后特找来给他的,是世上可贵的宝贝,他此时该不离身的,此次是不得已才押给了别人了。
“嗯。”将刚才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。
林黛玉美意难却,笑道,“劳烦师父。”
杏林医馆的李大夫号称神医,若他名不虚传,应能治好母亲的病吧?可前一世母亲还是去了不是吗?
胤禛道,“一来是扬州盐课林海为人不错,本也要去他府上一趟;二来,二来那位女人生的灵气逼人,目光通透,叫人见而生喜,相反那姓崔的兄妹庸碌相,是以才给了她。”
慧远禅师奇道,“四爷还熟谙这个丫头?”
这位罗姓青年恰是当朝圣上第四子,名唤胤禛,同慧远禅师是禅宗里的老友,恰逢来扬州,便来栖灵寺寻慧远禅师一聚,不想误打误撞结识了林黛玉。
这一下雨,气候便凉了些,林黛玉身子骨弱,只觉寒气直往骨子里钻,强忍了会,还是打了个寒噤。
林黛玉接过纸一看,上头一首小诗,写的是:绸缪束薪,三星在天;今夕何夕,见此夫君;子兮子兮,如此夫君何。
慧远禅师浅笑道,“怪道四爷热汗淋漓,我本觉得你表情不决,却本来是玉鱼离了身。一见人家女人便失玉鱼,莫非铁面四爷竟动心了不成?”
胤禛的神采微不成见抽了一下,也往林黛玉这边走来。
天不等人,方才一阵邪风将雨滴儿刮了下来,瞬息间由小变大,眼瞅着要湿了衣裳,行人们忙纷繁遁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