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方大地,东程、南棠、西楼、北玥四分中原国土。
萧桓的未婚妻从故乡寻来的时候,西楼皇都铺天盖地都是少将军和帝姬的婚讯,她带着侍女主子投奔少将军府,以后却被召入宫中。
而她沈洛,只收取豪情。
“本宫曾落空尊荣,也曾亲手成绩无上荣光;曾接受屈辱,也曾亲脚踏碎别人的脊骨。成王败寇,本宫无话可说。”女子道,“但本宫死得太早,如果能够,但愿你能将本宫悔恨的,都毁在你手里;将本宫受过的,都以万般痛苦还给仇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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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洛没有提示她,只淡然看着她愈发浅淡的身形,道:“这只是一场买卖,你支出了代价。”
“去给我找一找合适的宿主。”沈洛支着那只水烟杆,毫不顾恤地在小柜上磕了磕,“难度无所谓。”
她向来不把拜托人当作安插任务的人,不过都是她暂借的躯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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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苏里”似是有些猜疑,但并未再问甚么,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沈洛的脸。
沈洛看着她,似是透过她瞥见了很多东西,眼底浮上兴味。
他们大多数人各有所偏疼和需求,如血脉天赋,如肉身力量,如精力神念。
却没有获得一样精确的结局。
楼国帝姬,殷嬅。
十三岁,她遇见他,被他夺去贴身的匕首,带起幼年的情动;
十六岁,陈国皇宫囚室里,她在地上苟延残喘,把他当作独一的救赎,直到她回归。
“好。”
事情闭幕于殷嬅和亲北疆,少将军不要命普通挞伐在疆场。
“嗷洛洛!”白虎仓猝停止在地上打滚撒娇的身形,“你如何舍得,你必然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仆人,嘴上说着但内心还是很心疼我的对吧?”
殷嬅死在北疆的荒凉上。
……
“返来了。”沈洛看都不看它一眼,“一个月不准外出,自个儿面壁去吧。”
她人生中的第二个灾害,名为萧桓——少将军萧桓,她的心上人。
她终究消逝在虚空里。
来人一袭装点着玉珠的玉色飞凰鎏金裙,霞色芙蓉纹金丝带,碎花点星纹石薄绡披帛,长发披垂,垂落空中,却没有影子。
终。
萧桓会是她的,只要她想要。她是西楼最尊荣的帝姬,她看上的人,没有人抢得走。在陈宫孑孑独行整三载,殷嬅的脾气早已扭曲,礼法刑律,早就不是束缚她的东西。
沈洛又是笑:“那你有何心愿?”
她仿佛唯独健忘了叶邵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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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十五岁及笄,恰是最夸姣的韶华,她却在那年,碰到此生第一个大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