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爸仿佛是感到到我的话,朝我这边看过来,暴露慈爱的笑容,而后对我身后的人满目气愤与痛恨的大吼:“傅夜擎,你如勇敢伤害安安,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。”
双眸再度展开时,看着面前的男人,我几近恨的想要喝了他的血肉。
我妈哭的嘶声裂肺,要求我爸别做傻事,别跳。
“已经凌晨了。”她一面为我揶被角,一面感喟说:“太太,明天傅总恐怕不会返来了,你也别等了,顾着点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我笑出了泪:“傅夜擎啊傅夜擎,这血债如何清得了啊,我那被你逼得跳楼的父亲……”每夜都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啊。
不觉间,眼眶又潮湿了,内心就像是被一团棉花堵着,好难受……
楼顶的风很大,将我爸的衣服吹的像彩旗似的,我摇着头,想大喊,又怕惊吓了他,只能喃喃的说:“不要,不要……”
我悄悄点了点头,却晓得这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,我不敢闭上眼睛,我怕梦见我爸,梦见他伸着血淋淋的双手吃紧地催促我:“安安,快分开傅夜擎,快分开,他不会放过初家,不会放过你……”
看着那抹坠下的人影,我惊骇大喊:“不要……”
听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,我从速抬手拭去眼角的泪。
王琳是傅夜擎身边的秘书,现在却被派来照顾我这个将近出产的妇女,我已经不想去究查这是照顾还是监督,只晓得我很累。
我有些恍忽的扯了扯嘴角,嘲笑:“确切不会返来了,他还忙着如何清算初家的财产,忙着跟沈映蓉卿卿我我吧。”
任由王琳将我扶回床上躺下,我问她:“现在甚么时候了?”
我们的婚姻沾了血,我爸的血。
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,那指尖的冰冷隔着薄薄地衣裙传来,我一下子缓了神,统统情感都灌到了头顶,转头一巴掌甩在傅夜擎的脸上,声嘶力竭的吼:“杀人凶手,杀人凶手,你还我爸的命,还我爸的命……”
是我引狼入室。
我失控的在傅夜擎脸上连甩了好几个耳光,他眸光充血,薄唇紧抿着,却碍着我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,只是过来将情感失控的我紧紧地抱着,紧紧地……
我情感过于冲动昏了畴昔,醒来后被他监禁在我们的婚房里,我猖獗的冲进厨房拿了菜刀要跟傅夜擎同归于尽,肚子一痛,是孩子踢了我一脚,当时我才反应过来,我不但是我爸的女儿,我也即将要为人母。
我闭着眼,不过两年风景,我已经不再是二十岁阿谁被父母捧在手内心甚么都不懂的初安了,也不是傅夜擎宠着的老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