哄睡了小弟的闻人七，瞧着不过十二岁，端倪间已显出几分英朗的闻人不予，不知是该欢畅还是担忧。
闻人翰愣住，不知女儿为何提及此事。
惊奇转为惶恐，闻人翰神采一白，随即便是一阵狠恶的咳嗽。
闻人翰握着女儿的手一抖，唇张了张，长叹一声，竟流下两行浊泪。
“爹。”闻人七悄悄拉开父亲遮住眼眉的手，用帕子拭去了老父亲的泪痕，轻声笑道，“爹，您想不想晓得，女儿是如何得知华太妃爱穿红衣的？”
闻人七轻嗯了一声，微微仰首：“但是女儿心中另有几分猜疑。”
“梁辰可托吗？”闻人七握住父亲的手，眸中尽是担忧，“与他回皇都，爹真的情愿吗？”
“想晓得甚么尽管问，你现在大了，爹不会再瞒你了。”闻人翰话语中多是无法，仿佛并不肯将旧事重新提起。
闻人翰却摇了点头，仿佛盘算了主张，要在彻夜将统统都与女儿交代清楚。
闻人翰轻拍着女儿的手背，声音更加沧桑：“我一起斩杀，换了禁军的衣服，混入后宫，带出了你小弟。再赶回府中，为时已晚，昔日受人推许的闻人一族已被禁军包抄，全部府邸，只要你我活了下来……”说到此处，闻人翰的声音微微颤抖几下，竟有几分发哑，他闭了眸，长叹一声，“你娘，是为救你而死。我对不起你娘，此生负了她，又不能陪她而去，只能苟活活着，来生再去负荆请罪。”
“那红衣女子，就是华太妃吗？”闻人七静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