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宁宫。
萧承易神采泛冷,不疾不徐,“琉璃盏是有很多,但要找一只和先皇赐给太后的一模一样的也不轻易,难不成皇上但愿内人对付太后,随便奉上一只交差?”
太后歪靠在贵妃榻上,眼睛微闭,宫女跪在地上,手拿美人锤,悄悄的给太后捶着腿。
岂止是太后和庆阳长公主,他这个皇上的脸也一块儿被踩了。
姜嬷嬷道,“宴会停止到一半,明王妃派贴身丫环送,送了点东西去长公主府……”
倒不是萧承易不肯定见太后,是皇上不让他去。
太后都被她明王妃气个半死,恨不得将她凌迟正法了,明王妃不惴惴不安就算了,她还觉得太后召她进宫是犒赏她……
宫女从速退下,派人出宫传话。
并且这时候,萧承易已经在进宫的路上了。
说了半天,也没见下文。
姜嬷嬷硬着头皮道,“琉璃宴不欢而散了。”
太后展开眼睛,眼底有抹凌厉闪过,她道,“如何会不欢而散?”
太后气到两眼发黑,反倒沉着了下来,苏月在气她,也是在提示她这个太后,她没做甚么杀人放火的事,只是送了礼罢了,就算打了她们的脸,那也是她们本身把脸凑畴昔的,为此罚她,找她的费事,必会为天下人所嘲笑。
宫女没敢直接禀告太后,而是凑到太后身边最信赖的姜嬷嬷耳边低语了两句,姜嬷嬷声音拔高,“此事当真?!”
太后怒拍凤椅,“说!她还说甚么了?!”
太后眉头几不成察的皱了下,慵懒的眼睛未睁,“何事?”
苏月装动胎气,一来是让安乐县主欢畅,二来就是怕打了庆阳长公主的脸,太后会找她发难,提早把这能够摁杀在摇篮了。
宫女忙不迭的点头。
宫人们,“……”
就算是太后,也不能不讲事理了。
“……琉璃茶壶。”
几近是刹时,太后的脸就冷沉了下去,眼神更是阴戾骇人。
萧承易这么说,皇上也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,只是当时没人信赖,只感觉明王妃在吹牛。
太后气到进气多出气少,周皇后都担忧太后会被气明王妃气到中风,从速劝太后息怒。
他如何说也是个亲王,皇上要措置他,也得先给他科罪。
宫人们纷繁垂下脑袋,大气都不敢粗喘。
萧承易面无神采道,“何来踩踏之说?有御史弹劾臣弟和臣弟的王妃了?”
苏月靠着大迎枕,舒畅的啃着果子。
公公惶恐啊,怕太后拿明王妃没辄,嘎他出气,但不说又不可,公公硬着头皮道,“明王妃说她只是见庆阳长公主和安乐县主喜好琉璃,忍痛割爱送他们一套茶盏罢了,太后无需赏,犒赏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