伉俪挨得很近,打量女儿,傅鸿酒精的感化,神经亢奋,搂住杜氏,小声道;“这几日忙,没好好亲热……..”

傅书言竖起耳朵听,这婆子竟日调三斡四,杜氏性子绵软,柔嫩寡断,遇事没主张,事事都听这婆子的,心底直点头,婆子今儿说的有几分事理。

今儿正日子,来的人契多,人手不敷,三房的丫环婆子都被三太太杜氏调去前头帮手,屋里剩下一个丫环,抻着脖子往外看,不敢分开,怕一时七女人掉地上。

杜氏好笑,道:“老爷,奶娃娃能有甚么愁事。”

支摘窗半敞开,傅书言闻声院子里热烈,一骨碌翻身,爬向窗台边,扒着窗台想站起来,四肢不太矫捷,费了九牛二虎的力量,颤悠悠地站起家,撅着小肥屁股探头朝窗外看。

三房上院,正房南窗下大炕上,躺着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女婴,穿戴一身崭新的大红锦缎袄,粉团似的,乌溜溜的大眼睛清澈,小身子滚圆,女婴小嘴吮吸着本身短胖的手指。两腮鼓鼓囊囊。

这也不能怪杜氏没底气,连措置一个房中丫环都瞻前顾后,杜氏是填房,过门连续着两胎生女,没胆色,又没手腕,掌管国公府内宅碎务,循规蹈矩,唯恐落下批驳,世上女子不是大家都做的了王熙凤。

话音未落,门别传来男人的脚步声,门帘揭开,一个丰神俊朗年青男人走出去。

“趁现在余暇,我消停吃一口,一会又要忙了。”

傅鸿道;“乔家表妹来了,留住段日子,陪陪母亲,母亲跟表姨母靠近,乔家表妹虽说不是亲外甥女,却比远亲的外甥女都亲。”

杜氏踌躇,绣帕在手里几次扯,“万一老爷问起来,我该如何说?嗔我妒忌拈酸,翠儿是打老太太屋里出来的,让老太太晓得,又说我醋汁子拧出来的。”

杜氏喊房中一个小丫环道;“去前厅看看,爷们吃酒可散了?”

奶娘笑着道;“三番六坐八爬,七女人扶着窗台能站一会。”

奶娘下去,困觉去了。

傅书言羞怯,谁说我甚么都不懂?扯过一方绣帕,遮住脸。

杜氏抱着女儿,手里拿着小勺,喂女儿吃鸡蛋羹,傅书言吃得直吧唧嘴,杜氏抽出腋下绣帕,替她擦去嘴角残渍,把傅书言递给奶娘孙氏,杜氏草草吃了饭,带着丫环婆子上去。

“这小蹄子敢勾引主子爷。”杜氏蹙眉,捏紧了绣帕。

前厅喝酒,彻夜达旦,傅家远道来的亲眷,借住徐府,有天孙公子喝多天晚,过夜偏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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