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士们哪敢说话,一个个耷拉着脑袋,心中却非常不平,土城被外族雄师围困了整整十九天,城下的尸身铺了一层又一层,便是再刚烈的人,现在也身心俱疲了,更何况二十七团只是禁军中一个临时扩编的军队,很多人一年前还是乡军或者百姓咧。

弓兵们忙蹲了下去,将盾牌罩在脑袋上,月氏人也松了一口气,感觉赢了一阵,大声嚎叫起来,更加猖獗的奔驰过来。

仇敌的惨叫与嗟叹并未让城墙上的汉军有涓滴摆荡,别说仇敌的灭亡,便是身边袍泽的灭亡,此时已然引不起他们任何震惊了。

“喏!”弓阵校尉领命而去。

旋即,汉军弓手阵队放下护盾,起家挽弓,从箭壶各色箭矢中抽出一支支长箭搭在弓弦之上,随后箭簇仰角,对准了那些奔驰而来的月氏犬夷。丁毅看了看筹办射箭的弓卒,皱起了眉头,怒斥道:“尔等会用弓否?弓阵的崽子们明天没用饭吗?给我拉满了!”

“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”

正北方敌军主营摆布都是身着皮甲身材强健的乌桓兵,他们是此次外族联军的统领,但数万乌桓精锐却在此时按兵不动,冷着眼监督着各族仆参军的攻城。

在十九天的围城之战中,盟主乌桓人始终不发一兵,而作为乌桓人的主子们,包含月氏人、北夷人、龟兹人、鞑塔人、蛮大家、高昌人等各族仆参军队前仆后继耗损着汉军的精力与生命,土城之下尸血腥臭,不知死了几万多人。

荒漠的东风凌冽得如毛刷普通刮着人脸上,如果此时将铁甲贴在身上,不消一会儿便能将皮和甲黏住,再撕扯下来便是血肉恍惚。

此人是圣汉禁军第二十七团毅字营第四阵统兵校尉王坚,他手持两个紫金锤,夹在腋下处,一双铜铃大眼环顾四周。他盯着士气降落的兵士,忍不住痛骂:“犬夷就在城外,尔等还不速速睁大眼睛盯着,莫非尔等情愿将项上头颅献给贼敌不成?”

“呼呼呼——”

信卒上前传报:“大人,犬夷另有九百步。”

高兴在于,任何人都相遇而不成得的重生在他的身上得以实现,可愁闷在于,他现在的身份实在过分寒微,不是贵公子,不是富二代,不是才调横溢的墨客,乃至连极品仆人都不是,他是——城外被数万外族雄师层层包抄,随时筹办慷慨赴死——圣汉帝国青龙军团第二十七团毅字营第四阵队的一个浅显兵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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