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妈走到窗户旁,望了一眼乌黑的暗夜,及无车子灯光的林荫道,无声地叹了一口气,将窗帘悉数拉上。
女孩的眼眸如同一只陨了翅膀的胡蝶,一点点垂落下来。指腹紧捏着玻璃杯边沿,“三个月前,那场雨比今晚更大,他还是返来了。”
一副冰冷的模样,看夫人的时候更甚带着仇视的目光。她听到二爷对夫人说:“既然那么喜好和我父亲说话,去老宅,待在梅园干甚么?觉得我很奇怪你住在这?”
下雨了,雨水淅淅沥沥落在每一寸草地上。
碑上誊写着:
男人蹲下身,坐在长了青苔的墓前,头悄悄地靠着墓碑。
每当入夜,她都会凌晨起一趟,去客房将夫人床边的灯关掉。
——寒总!
若谁说他的好,她就与那人反目成仇。
她今夙起得早,偶然入耳到吴妈跟韩老爷子通的电话,就猜到寒沉会返来,被逼返来。
她不幸这个女孩。
桃花眸暗淡无色,嘴角的笑容看起来极苦。
男人望着眼睛上方女孩的照片,桃花眸潋滟一笑,带着无尽的爱意。
她望了一眼墙上的钟表,显现早晨十点四十五。
男人褪去了常日里的暖和,只剩下无尽的暗沉冷酷。
第二天早晨下了好大的雨,雷声震震,一道又一道的闪电仿佛要把天砸一个洞穴。
“为甚么这么傻?”
一道凌厉的声音,穿破乌云蔽日的天空,回荡在坟场的每一处。
脾气固然清冷,心却极善。
夫人打了几个电话,发了几条短信,对方都没有任何回应。
女人眸子冷冽,更甚透着满满的恨意。“寒沉,全天下最没有资格来这里的人就是你!相思不想见到你,听到没有?”
她才二十岁,嫁给二爷的时候才十八岁。
响声沉闷。
地上的落叶班驳,被风卷起,两旁的芭蕉树树叶相互碰撞。
二爷公然返来了。
谈及三个月前,吴妈满脸惭愧。
“现在装模作样祭奠亡妻,你可真令人恶心!”
“梅园”
淋了好久的雨,二爷把她找返来的时候,已经在发高烧,人都烧含混了。
——寒沉挚爱之妻,黎相思。
只要谁提及,她就和谁翻脸。
“新婚夜警告她,你和她只是联婚,不准对外公开你们的干系。十年,三千六百五十多天,她是如何过的,只要我最清楚。”
背影,徒增哀伤悲怆。
清楚她后边两个字必然是“仳离”,秦司霆立马改口:“寒总,不如你先走?明天是相思的忌辰,城儿特地从外洋赶返来祭拜她。城儿有身近七个月,受不起刺激。你在这里,影响她的表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