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有段府的几百条性命,谁都清楚段连城的了局是甚么。
“王爷……”她一时气血翻涌,满身的肌肉仿佛都开端痉挛起来,她倒地痛苦地伸直着。
滕宣神采那么冷,就像看着一个无关紧急的女人,“既然你说这毒是阿宁给你下的,那便当作是她对你的奖惩,你好好受着。”
段连城的神采因为痛苦而扭曲,十指痉挛地胶葛在一起。
“王爷……”段连城痛苦的眉眼不敢直视他,滕宣掰过她的脸,“说——”
段连城痛苦当中抓住滕宣的袍子下摆,“王爷,救我。”
葛方呈现在滕宣的身后,“王爷,沈重被皇上打入死牢了。”
她不晓得他看上她甚么,却晓得这个男人一根手指就能等闲的捏死她。
对这个女子,他再也不复当初的和顺,除了冷酷,便只是冷酷。
她一贯养尊处优,是段府高贵的大蜜斯,却从未想过本身有一天会落到这类难堪而尴尬的境地。
她的确是很怕她。
“王爷,我……”
滕宣蹲下身,“奉告本王,谁给你下的毒?”
女子簌簌颤栗。
滕宣瞟了她一眼,“本王刚纳的妾。”
滕宣内心一紧,霍然回身,“她受伤了?伤到了那里?”
滕宣冷冷地看着,看着段连城蒲伏在他的脚下痛苦地嗟叹,他无动于衷。
滕宣沉默着,他挥了挥手,让人将身边粗布衣裳美妇带了下去,随后看也没看段连城一眼,提步分开。
死牢?
“王妃,你的毒又复发了……”香秀急得团团转,“王爷,你快救救王妃啊……”
阿谁大着肚子的美妇人已经被滕宣可骇的面孔吓得不住地后退,滕宣眉眼极其和顺地看着她,一步一步走近她,“你很怕本王?”
“皇上昨夜传染风寒,宁妃娘娘彻夜照顾,为皇上熬药时被药壶烫伤,传闻极其严峻。”
段连城看着她的肚子,感觉非常的刺目,她向来不晓得滕宣竟然还让别人孕育了他的孩子。
香秀焦急地扶着她,“王妃……”
滕宣说完吼,刻毒地站起来。
“本王不晓得,本王要听你亲口说。”
滕宣曾承诺的王妃之位给了她,却只是一个身份,她没有王妃的报酬和职位,乃至她连一个侍妾都不如。
滕宣寡淡地勾了勾嘴角。
她卖身葬夫,大着肚子无人问津,却被这个北凉最后权势的男人买了下来。
段连城不敢说,当日诬告纪舒宁,滕宣对她固然起疑,但并没有说甚么,本日如果说出本相,要她情何故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