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王只是异姓王,到底算不得皇家之人,燕绥是众所周知的储君,只差滕宣的一道圣旨罢了,那也算是半个君,君要臣死,哪有你臣贰言的余地?

纪舒宁也不知他要做甚么,一瞬不瞬地看着他。

立为皇太子,暂为监国……

晋王细心一揣摩这话,便懂了小李子的明朝暗讽,他目光中含着几分阴霾,小李子又将圣旨展开在群臣面前,“如果各位大臣对这圣旨有所思疑,那便睁大眼看看,这但是传国玉玺章印,主子再大的胆量,也不过是宦官之身,没有皇上亲口御批,怎敢碰这传国的玉玺,那但是冒犯天颜,要折寿的……”

晋王未想到这对孤儿寡母,倒不是个好凌辱的主儿,一时内心也乱了重视,恰此时,小李子从偏殿内跑出来,一边大声喊道:“皇上有旨――”

燕绥走到了那金銮宝座前,倏然回身,面色肃冷,看着群臣,字字铿锵说道:“本殿下是皇家血脉,是君,你晋王世子是臣,君为臣纲,你对本殿下出言不敬,唾骂本殿下是孽种,唾骂本殿下的生母纪皇后,是对本殿下皇家血脉的质疑,是对北凉历代先王的轻渎,是对全部北凉江山的不耻,如此大罪,本殿下没有杀了你的头,便是对你的格外开恩,你还敢到这大殿之上来告御状――”

众臣闻言,立即伏地,叩首接旨。

画心前去清算燕绥的衣衫,燕绥却推开画心,他看了纪舒宁一眼,随后步态妥当,一步一步地走上了那九阶龙殿之上。

晋王和群臣心下有些思疑,却还是下跪施礼,“臣等插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……”

小李子面上虽带着笑,可这说出的话,实在是值得玩味,他明面上虽是在说本身是个主子,实在也是在言明,晋王虽是王,可对于天子来讲,一样不过是一个主子,主子想要做甚么,你一个主子那里来的权力过问?

众群臣这才心惊。

小李子在念圣旨的过程中,群臣中早已是不动声色的轩然大波,面面相觑之下,神采各别。

“晋王殿下,主子只是个跑腿的,圣上心机如密,如此安排自有他的企图,岂是我们这些主子气够妄自测度的。”

纪舒宁俄然扬起剑对着晋王,晋王吓了一跳,身子今后一退,“你做甚么?”

更何况还敢如此唾骂储君,这是大不敬的极刑――

纪舒宁手腕一转,却将指着晋王的剑刺向了燕绥,挑断了他身上的绳索。

世人被燕绥的气势慑服,怔在当场,晋王更是不敢置信,如此独当一面,铿锵之语,若不是从一个稚童的口中所处,当真觉得会是一名气度不凡的君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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