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送迟姨分开后,容晚玉的表情有些降落。
伉俪二人正要各自行事,丫环俄然来报,说迟嬷嬷请见。
用完早膳,迟不归便要去书房措置政事,婚假另有三日,但他现在身居首辅之位,一日也不得余暇。
分开前,迟不偿还要和容晚玉交代一句,让容晚玉哭笑不得,仿佛本身还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孩童似的。
二来则是永义侯府重新开府不久,迟姨需求帮着侯爷好好调教一番采买来的下人。
“那我先去书房了,有甚么事夫人尽管派人来唤我便是。”
待丹桂入内传话,闻声屋外动静的两人早已分开,只是一个坐着喝茶,另一个面壁思过,一看就是在尽力分离重视力。
将头发高盘成髻的容晚玉,和昨日比拟,多了一份气韵,看向迟不归的眼神带着些心疼。
“并且,我早让人在青州给迟姨购置了财产,也寻了迟家祖上的亲戚,便是看在银子的份上,逢年过节,陪迟姨说话的人也不会少。”
迟不归看出了容晚玉情感不佳,晓得这也是容晚玉爱屋及乌的一种表示,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。
“夫人,就让迟姨回青州吧。”
“奴婢本就年龄已高,这么多年在青州住惯了,不风俗这京都的气候了,想请夫人和侯爷,准允奴婢落叶归根。”
容晚玉至心实意地挽留了一番,迟姨虽笑着,但态度却很果断。
“只怕本日也是你这一年多可贵一次睡足了时候吧?”
青州虽是迟姨的故乡,但她祖上三代,早早便入了永义侯府为仆。
这一次,迟姨没有让身避礼,而是眼眶微红,伸手将迟不归扶了起来,又牵起容晚玉的手,放在了迟不归的手上。
“京都于迟姨而言,到底是个悲伤地。她既然不想留,我们又何必强求呢?”
“你怎也不劝一劝,就放迟姨回青州了?”
容晚玉还待再劝,迟不归却开口同意了迟姨的决定。
迟不归笑着捏了捏容晚玉的耳垂,“夫人每日要去石蕴堂坐诊,一样不得安逸。今后,只要睁眼就能瞥见夫人,便也不感觉辛苦了。”
迟姨一入内,见侯爷和夫人挨着坐在一处,一副新婚燕尔的甜美模样,便忍不住面露笑意。
便是不提迟姨对迟不归的恩典,就说这一年以来,迟姨将永义侯府后采买的下人调教得有模有样,容晚玉便非常看中她身为嬷嬷的本领,舍不得放她分开。
当时她还和迟姨谈笑,说以迟姨这日日不断的手速,本身后半辈子穿的鞋都要被迟姨包圆了。
若老侯爷和夫人在天之灵瞥见这一幕,想来也会不堪欣喜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