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隐幽居草木深,鸟啼花落书沉沉。
唐伯虎搁下笔,伸出食指导住一个墨团儿,渐渐朝边上推,推到扇边上,用力一掸,“呼――扑”,只见一只小麻雀从扇面滚出来,落在水里,扑棱着飞走了。
就如许,乐文和唐伯虎一边吟诗,一边喝酒,直到深夜,两人才意犹未尽的各自回到房中睡去。
乐文感觉现在的唐伯虎,心灰意冷,大没有了年青时的风骚萧洒。
唐伯虎一手握着酒葫芦,一手提着一根羊毫。
“醉饮沉寂繁星夜,烛流干,月已残。独留孤寂、摆布相伴随。万般滋味在心头,独孤傲,能谁言。预将表情折两段,斩不竭,理还乱。满腔忧愁、蕉萃了容颜。纵使相思葬花前,愁不去,绪增加。”乐文饮了一口酒,悠悠道。
江上白头笑渔客,那边帝陵是谁家?
唐伯虎掸走一个,又掸一个,不一会儿,画在扇面上的七只麻雀便全都掸落水面,拍着翅膀,沾着水飞起来,混到江边的雀群里,飞进绿树丛中,认不出来了。
“不画了,好风景都在造化中。”唐伯虎收起羊毫和砚台,把白纸扇还给船夫,不再说话,持续看风景。
“没事没事,你不喜好,我把它们拿走好了。”
“呵呵,风趣,风趣。”唐伯虎鼓掌喝采,然后吟道:“夜深衾衣寒难睡。月惨白,星满地,风过帐前纱漫飞。勾起相思,吊出影象,一腔愁滋味。昨日傍晚偏遇雨,蕉萃孤雁情何寄。千万柔肠滴滴泪。梦醒心碎,一片痴迷,酒把灵魂醉。”
乐文饮干酒杯中的好酒,然后提起羊毫,沾了几下墨汁,便在纸张上提起诗来。
他对船夫说:“你的扇子好扇风,只可惜扇面白纸一张,没有兴趣。”
唐伯虎又给乐文找了一个竹凳,放在劈面,乐文便坐了下来。
破釜沉舟入秦都,一战成名天下穷。
唐伯虎画在扇面上的七个墨团儿,本来是七只麻雀,一只一个模样,一只一个神态,一只只都像是活的,比真麻雀还要都雅,还要逼真。
秋风凝露润白骨,鸡鸣犬呸人去空。
那会儿恰是隆冬,气候酷热,船夫放下橹,从怀里取出一把扇,坐下来扇风安息。
“嗯,那鄙人就先吟上一首,一两二两漱漱口,三两四两才算酒,五两六两伸错手,七两八两扶墙走。”乐文想了一下,便开口说道。
船夫看他拿羊毫在白扇面涂一个墨团儿,又涂一个墨团儿,不一会工夫,就涂了七个黑乎乎的墨团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