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入了堂中坐下。
“太太越是这般,我便越是觉着面红惭愧。”庄明媛愧道,“这点子茶是不久前上京时带过来的,不值当甚么,太太尽管收下,一点子情意罢了。只盼太太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,且宽恕过这一回,赐个弥补的机遇。”
说着,便显出几分歉疚之色,“前儿不久家母过寿,家中侄儿年幼不知事,让姜女人受了委曲,我这心中一向觉着过意不去,日日都想着过来赔罪。只总苦于不知贵邸,来不了。加上近段光阴家里兄长又生出事端,委实是脱不开身,需帮着家母摒挡家事。虽如此,但心间总不能放心。还是几日前家中办宴时,自钟mm口里得个好体例,本日冒然登门,多有获咎,还望公子念在我诚恳过来赔罪的份儿上,且宽恕一回。”
钟葭上前两步先容道:“姨母,这是农户蜜斯,说是过来赔罪的……”话罢,她便住了口,退至一旁将位置让给了庄明媛。
闻言,姜小娥少不得又怨她一回。钟葭自又是一番辩嘴,把错处全归到庄明媛身上,听得姜小娥更加不待见起她来。
姜小娥也笑起来,挽住她的胳膊朝里走,一起又问她如何承诺的带庄蜜斯过来,下次别再这般了等等。
对于庄明媛的到来,就好似大海里落入一片叶,没有激起涓滴的波澜,姜家人还是如常的生活着。
“好归宿,甚么好归宿!能赶上天家的繁华与繁华?”
“娘,女儿无事。”庄明媛点头,“您甭听琼珠的,她都是胡说,女儿这不好好的?”
姜岩本是不欲理她,可听到背面一句怕烫着,又不自发地跟着她去。
陶氏是半点不知前边儿环境,见儿子没出去,反是闺女领着三四个女子走过来时,倒也是一惊。瞥见外甥女儿自是平常面色,但一瞧见两个面貌不俗的面熟女子时,便忍不住惊道:“这二位是何人?如何,是葭丫头新交的姊妹?”
姜岩眉头一皱,忙将她的手指拿出来检察,见上头不但有些发红,还带着几粒小巧敬爱的牙印,眉头便皱得更深:“没用的丫头,沏个茶竟也能烫着,走。”
陶氏面上笑容呆滞半晌,以后倒也规复得快,只毕竟不如方才至心,她道:“该不会是知县农户的蜜斯吧?倘如果,那便真是久仰大名了……”
她也是头一遭吃姨母家的闭门羹,僵立一会子,悄悄跺着脚,心下只觉憋屈实足。她倒没有怪表哥,反是在内心一个劲儿地啐自个笨拙,甚个好的不当,如何恰得当了这个和事佬儿,现下是两面都讨不着好,当真是得不偿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