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闭着眼眸,面前便一片乌黑,再是捂了耳朵也还是有那巨雷声透过指缝钻出去,落入耳中,骇入心间,全部身子都止不住的微微在打抖。

打心眼儿里,姜小娥是非常畏敬表哥的,是以只如果他说,她根基就全信。当下闻言,就悄悄点了点头:“原是如许,我就说表哥为何要笑,原是因着表情好……”这般说了,她却又有点思疑起来,睁大眸子打量他。

二人一下愣住,不待钟葭多话,姜小娥便拉着她要走:“表哥说的不错,我们快些走。”见二人走远了,钟远亦未多作逗留,分开不提。

经她这般一笑话,反倒是没了羞意,她道:“换作是你,定也一样,这会子来笑话我,岂不即是笑话了你本身。”钟葭闻言便瞪眼,作势要去拧她的嘴。姜小娥自不会叫她得逞,姐妹两个在亭子里好一阵追逐打闹,笑若银铃。

死咬着红唇正不知如何才好时,方才那股清冽味道便又如有似无地飘近鼻端,正想鼓起勇气伸长脖子去看,她那被冷风吹得乱糟糟的头顶便是一沉,一只手掌覆在了上面。

陶氏听后便是微惊,可看着闺女稚嫩的小脸,到底只道:“嫃儿已经十三,还差两年就要成人,算是个大女人了,男女有别需服膺。便是亲亲的表哥,今后也要制止二人独处,不是娘信不过你表哥,而是钟家人多口杂,让人瞧见传出流言到底不好。”

她倒是自姐姐家里拿了方剂,归去后递给厨子让按着方剂做出来,做出来后模样倒是类似,只口味老是差了几分,不比自个姐姐做的味道好。既吃着不好,久而久之也便没让厨子再做。

“娘,我记下了。”姜小娥当真地点点头,后又忍不住为表哥解释两句,“表哥不是那种人……”

出来时见小表姐头发微乱,衣裙虽说没湿,但面料多少起了褶皱,便道:“距表哥过来另有一段时候,我让丫头拿身旧衣给你换上?”非是她吝啬不肯给她新衣穿,而是她身量略显高挑,今岁做的衣物拿给她,必是不称身。

钟远手上一顿,迟一下方道:“既如此,便送出去。”

一宿无话。

直把陶氏急得不可,恐怕自个娇养十多年的闺女一头栽进了厨房再出不来。又怕闺女养的白白嫩嫩的皮子叫油烟给熏得丢脸了,等她忍过几次再忍不住时,便在家里下了严令,再不准她踏入厨房一步。

“不必了。”姜小娥摇点头,抬手碰了碰自个微凉的面庞儿,抿抿唇道,“哥哥一会子就该来了,每逢雨日,他便归家的早。衣裳就不必换了,返来路上总还要漂湿,重整一下头发才是端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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