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麒有感而发,与道心上又上了一层,悟道悟道,天下到处是道,人与人的道也不尽不异,此一番感悟,固然还入不得道门,却也差未几摸着边了。
孩子开口不叫妈妈,而是叫师父,林麒也不晓得是该欣喜还是该感觉黯然,阴童对林麒真如孩子对本身的父母普通,每日缠着他,也听话,让干甚么就干甚么,如此一个敬爱的娃娃,不在阴沉,楚韵看他这个模样,总能想起赵玲来,心中感觉惭愧,便将父亲小时候打给他的长命锁,两个银镯子都给了阴童,阴童如此一打扮,真如个金童普通,如果在给他找杆长枪,怕比哪吒也不差甚么。
楚韵的心善,林麒看在眼中,听他说到这里,抱着虎头到坟头,对他道:“虎头,这是你娘,你跪下给她磕几个头,也算是尽一下孝道,让她一起走好吧。”
林麒表情庞大的抱着阴童往回走,不断的说着话,仿佛如许才气袒护住心中的慌乱,钟馗临走时说的那些,他在心中揣摩了几个回合,还是有些胡涂,不明白阴童如何就只认他了?就因为阴童咬了他,他也咬了阴童?
钟馗走的干脆,留下林麒怀里抱着个孩子发楞,目睹着钟馗消逝在夜色中,林麒才缓过神来,拍了拍赖在他怀中的阴童道:“钟馗但是天师,跟着他多好,真不晓得你如何就赖上我了,我这小我居无定所,就是个驰驱繁忙的命……也罢,也罢,你就当我的徒儿吧,给你起个甚么名字好呢?总也不能阴童阴童的叫……”
林麒晓得周颠憨直,是个有甚么说甚么的性子,笑笑道:“让师兄挂记了,前路漫漫,你我兄弟一起向前吧,固然我们兄弟不是甚么烂好人,但做人做事,只求问心无愧,这六合也不会薄待了你我!”
何况这孩子还不是普通的娃娃,是个永久长不大的娃娃,是个能吃鬼的阴童,该如何带着委实令他头疼,事已至此,再说甚么也是无用,幸亏阴童只要不张嘴暴露他那锯齿般的小牙,粉雕玉琢的甚是敬爱,跟浅显的孩子那也没甚么不同。
林麒笑道:“你长了一辈。这是我新收的徒儿,就是你的师侄了,他管你叫师伯!”
到了楚韵家门口,周颠正在门边探头探脑的东张西望,目睹他抱着阴童返来,楞了一下问道:“你咋把这玩意弄返来了?”
周颠呸的一声道:“我爹说我生出来就丑,这么多年也没长俊了,这小子咋就比我强?”
这个时候落日已经落山,天涯的那抹火烧云,看起来是那样的炽烈,那样的素净,一阵激烈的山风掠过树梢,仿佛带着天涯的那一片片血红的云朵也跟着一起扭捏。在如许一个傍晚,林麒牵着虎头的小手,带着周颠,楚韵,大步朝山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