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黼听声音非常,昂首垂眸,见云鬟懒懒慵慵,头歪在一边儿,一支玉臂斜斜地压在额前,半遮着双眸。

当即便将她的喜服撩开,手按在膝头道:“是这里的旧伤犯了?”

厥后……才晓得,不管时候,不管地点,只要有她伴跟着的,便是最好最好的光阴。

赵黼将那杯放在桌上,顺势在云鬟腰间勾住,昂首便吻落在樱唇之上。

室内一团寂静,只是红烛燃了好久,俄然“啪”地一声,本来是爆了个极大的灯花。

云鬟早听过赵黼说及此事,赵黼曾道:“我要摆布她等闲,只是且看四叔是如何行事,倘若他还念及‘伉俪之情’……那就怪不得我了。”

云鬟道:“好多了。”

云鬟兀自不觉,手抚着胸口,一力强压。

当初在赵世面前,赵黼之以是说让静王去摒挡此事,便是要看赵穆的手腕,现在听闻沈王妃病重,心下会心。

张瑞宁固然吃惊,但既然是太子插手,他身上的怀疑自是没有了,且张振又执意要娶妙英,加上王夫人也觉着妙英甚好,便才冷静地应许了此事。

云鬟模恍惚糊里,被他按揉的甚是舒坦,浑身更加放松,又因大为受用,酒力发作,昏昏欲睡。闻言应道:“嗯……很好,有劳啦……”

三月初,便传来沈王妃病故动静,此乃后话,不必赘述。

心中百感交集,又觉他炙热的掌心贴着膝盖,暖意融融甚是好受,现在……先后果想到宿世那点儿阴冷才消逝无存了。

那会儿她在看河中狗儿们玩耍,笑的那样明丽,他在中间盼望看着,难以设想已经从当时候深陷,违背了曾靠近她的初志。

云鬟悄悄地垂眸看去,从喜帕底下,能瞧见玄色的宫靴上绣着杏色的五爪金龙。

云鬟只觉前所未有的受用,几近将呻/吟出声,却又觉着如此不妙,便只咬牙蹙眉忍着,待要叫他停下,可这滋味委实极好,竟不舍得叫住。

本来先前太医来查,却才诊出云鬟已有了身孕,只是有一点儿难堪的是……推算日期,却并不是大婚那日,也并非先前他胡天胡地之时,恰好是那风火雪迷之夜、金銮殿内那一场。

身后跟着十几个嬷嬷、宫女、内侍们。

云鬟正惊奇这话,见赵黼又搓了搓双手,把绢裤卷起来,便将掌心按在她的膝上,然后顺着膝盖往下,直按摩到脚踝,如此几次。

幸而有她。

赵世年纪越老,越爱小的聚在跟前热烈,又因迩来诸事垂垂移给赵黼身上,他乐得安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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