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樘听得这句,察言观色,见蒋夫人嘴角微挑,看着似一抹苦笑,又或许……是挖苦之意?
严大淼呵呵笑了两声,引着他沿着廊下往前而行,白樘鼻端便垂垂嗅到一股微苦之气,底下仿佛还压着一股难以描述的难闻气味。
清辉道:“脱手害人的那两个不是都在牢中了么?”
白樘因极少理睬清辉之事,是以清辉听了,微微惊诧之余,却也非常乖顺地承诺了,公然派了人去蒋府相请……下午之时,蒋府才来人,说是小公子明日会过府。
严大淼见白樘施礼,他便也略一拱手,笑道:“白大人,很不必多礼。”
白樘心中最大的疑点之一:就是蒋武的目标安在。
蒋夫人转头看一眼屋内,又道:“只是造化弄人,没想到他……最后竟丧于妇人之手。”
现在蒋勋因诺诺道:“我、我要归去了……”
次日,那蒋勋公然践约前来,清辉向来不善于同孩童一块儿玩耍,家中的几个小孩儿虽经常聚在一块儿,独他老是冷冷地独坐一隅,是以虽遵循父亲所说请了蒋勋来,却不知如何接待,只留蒋勋在小书房内,下棋看书罢了。
白樘忘了唤住清辉,只盯着这一幕,他的目光也算是格外锋利的了,方才竟完整未曾留意过这半开的花儿里头竟藏着虫,且这花儿从外头看,花朵无缺,因未全开,花瓣又将花蕊紧紧包裹起来,一眼看去,自全无非常。
忽地又道:“公子资质过人,万中无一……”
蒋勋忙点头:“不打紧的,母亲都同我说了。”
蒋勋见他如此,眼圈儿便缓慢地红了,怯生生问道:“我、我做错了甚么?”
蒋勋却感激地看他一眼,白樘又道:“幸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,现在那对恶人已在狱中待斩,哼,他们竟用那种暴虐体例害人……”白樘说到这里,忽地停口,又看蒋勋问:“是了,我是不是不便提此事?毕竟你大抵是不晓得的……”
本来宋氏跟底下人有私交之事揭露以后,遵还是人的反应,蒋统领本该把宋氏或打或卖了,但是他竟未曾,只是打了一番后,便又听信了宋氏编造的大话,只暗中杀了蒋义了事。
两人酬酢之时,白清辉便在旁看着,望向严大淼之时,眼中透露些许猎奇之色。
清辉面无神采地说完这句,又问道:“父亲,公然这两小我是真凶么?”
而白樘心中想的是:其一,若说蒋武是贪财贪/色,才调拨宋姨娘杀了蒋统领的,但从厥后审判中,蒋武的各种表示看来,他清楚是并没有要跟宋姨娘“私奔”之意,所谓“双宿双栖”,就如宋姨娘所说,不过是利用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