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听赵黼问季欢然道:“公然……是你?”

季欢然面上禁不住微红,不知是愠还是如何,只得强道:“即使、即使真的有见外男,也一定是有甚么……”

现在赵黼,并不似常日普通衣冠端雅整齐,反像是那不羁风骚的纨绔后辈一样,只松疏松散地披着一件紫罗袍,玉带垮在腰间,胸口衣衿并未掩好,暴露苗条的脖颈跟里头狼藉的中衣,衣领疏漏处,可见里头雪色的肌肤上,似有几道非常红痕,如被指甲抓蹭类似。

赵黼猜疑,云鬟烦躁起来:“季欢然,你休要在此胡说!”

赵黼见她露面,便嘲笑道:“你肯说?倘若你肯说,我又何必把他叫来。”

而她未说完,就听有人半笑半恼地沉声道:“甚么时候……轮到你对我发号施令?”天然恰是江夏王赵黼。

季欢然忽想起本身先前未曾念完的半阙诗:“露重飞难进,风多响易沉。无人信高洁,谁为表予心……”公然不祥,一语成谶。

云鬟遽然色变,喝道:“季少卿!”

云鬟叹道:“王爷宁肯听信别人的话,也不信妾身,倒是让妾身难堪了。”

――识于微时,阿谁老是不拘一格、与众分歧的少女,她大抵是不知的,从最后到现在,贰心头印着那道丽影,从未肯忘。

然这一丝儿窜改怎会逃过赵黼双眸,正欲再行逼问,忽地听到低低一声感喟,接着,是水晶帘“啪啦啦”微响。

赵黼双眸中已经见了怒意,他干脆撇开季欢然,回身望着云鬟道:“这么多年来,公然是难堪了你,跟在本王身边儿,却密不通风地还养着个奸夫,崔云鬟,你当我是甚么?”

以赵黼的脾气,既然已经起了疑,只怕把朝野翻个个儿,也要将那人找出来,何况昨早晨江夏王宴请之人有限,名单在手,要查实在也驳诘事。

别人或许不知,季欢然倒是清楚记得,――当初赵黼在西北,为缉拿一员叛逃的叛军,竟将涉嫌藏匿叛军的番族三百余人尽数斩杀,合族老弱妇孺,无一幸免。

有人举手扒开垂帘,移步走了出来。

话音刚落,便听到霍然的衣裳掀舞声响,以及她再也压不住的失声惊呼。

季欢然道:“臣下先前告罪恶,王爷想是醉了不记得?臣下乃是去解手。”

季欢然瞪着赵黼,目光相对半晌,眼神忽地微微一变,他有些慌乱地忙垂了眼皮儿。

赵黼的眼神有些阴鸷:“那你就说出那人到底是谁。”

恍忽当中,面前却还是那人的脸,挥之不去:他从未见过那样洁白的眸色,那样清和澹泊的气质,似春季篱边的素菊,自此以后……即使再心机烦乱,百愁毕集,一想到她,便会感觉平和安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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