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欢然点头,涩声道:“王爷,此事怕有曲解在内,臣下自是清明净白,但是以娘娘的操行,又怎会是做出此事之人……”

季欢然举手见礼,口称“娘娘”。

然这一丝儿窜改怎会逃过赵黼双眸,正欲再行逼问,忽地听到低低一声感喟,接着,是水晶帘“啪啦啦”微响。

季欢然一刻怔然,而赵黼“噗嗤”一笑,竟道:“季卿,你瞧……她可甚是为你着想呢,啧,真不愧是‘旧了解’呢?”

只是他又何尝是发了甚么诗雅之兴,逼本身胡思乱想,不过是极力要忽视阁房传出来的非常响动罢了。

云鬟遽然色变,喝道:“季少卿!”

赵黼打量那珠花,斜睨着他,此即眼角已闪现一丝淡红色,笑说:“好好好,可知本王最喜好识时务者。”笑语未了,冷然抬手,只听得“咔嚓”之声响过,宝珠溅血,玉石俱焚。

但神情还是是她一贯的安闲沉寂。

他只得笑道:“王爷这话……不知从何提及?”

不知过了多久,水晶帘微微摇摆,江夏王赵黼迈步行了出来。

赵黼猜疑,云鬟烦躁起来:“季欢然,你休要在此胡说!”

有人举手扒开垂帘,移步走了出来。

赵黼见无果,却也在他料想当中,因又笑道:“你不说也不打紧……一一查来,总有成果。若实在查不出,只一个个地把他们全杀了就是,就从他开端!”猛地抬手,袖子随之一荡,手指苗条笔挺,如剑指向季欢然。

季欢然正不知如何,却听赵黼道:“劳季卿久侯了。”

赵黼闻听,竟是大笑。

季欢然苦笑:“委实是臣下不堪酒力,在廊下小憩半晌。”

季欢然来不及多想,也已没法多想,面前最后所见,是云鬟惶恐欲死的神采,他此生从未想过崔云鬟会有如此失态之时,但这一次,毕竟……倒是为了他……

室内死寂,外头蝉唱却愈发高亢。

顿了顿,悄悄地女声又道:“王爷,既然已经问过了,能够请季少卿归去了罢。”这把声音,还是恬和安静,仿佛方才季欢然所闻声的各种恼羞低喘等都是错觉。

季欢然却不看赵黼,只望着他身后的崔云鬟,口中道:“王爷若不信,请看此物。”说着举手入怀,探手出来之时,掌心已经多了一枚嵌宝镶珠的梅花发簪。

赵黼听到“翼然亭”三字,抓住云鬟肩头,将她今后一撇,云鬟踉身不由己,跄跌在榻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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