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姨娘转头，直勾勾地望着他道：“是不是胡说，有六合知己，当初你送我的那些小物件，我都收在房中的暗格当中，卖力递送的小丫头蕊儿虽赎了身，以大人之能，一定不能找返来……事到现在，我独一不懂的是――我到底那里获咎了你，你要如许想方设法地害我？”
白樘醒神，不由心道：“我如何来到此地了？”本来这一到处所，是刑部高低世人唯恐避之不及之处，恰是验官的行验所。
宋姨娘耳畔听着那棍棒打在肉上的声音，心惊肉跳之余，便有些神不守舍，听白樘这般问，才勉强打起精力来，道：“妾、妾……”
蒋武本来还觉得白樘是好话，心头一宽，听白樘问主簿的那一句，却模糊觉着有些不当。
潘正清跟他同事多年，便问道：“如何？”
蒋武神采一变，喉头动了几动，才讪讪道：“大人连这个都晓得了……小人本来不想要，只怕获咎了她罢了，因统领很听她的话，但小人只是虚与委蛇的，故而厥后才借机分开了府中，实在是不想跟她有所连累。”
瞬息宋姨娘到堂，一眼瞥见蒋武，便几次地转眼打量，即使跪了地上，也不忘悄悄相看。
白樘道：“下官所想，稀有处疑点，遵循世人所说，这宋氏深得宠嬖，若害死了蒋统领，阿义且也早就逃脱，她无依无靠，何故安身？而宋氏为人，并不似是个烈性到会为人报仇的，是以下官觉着她之以是如此，必定背后有依仗。”
蒋武听了这几句，忙便抵赖道：“这多数是因她天生淫/贱，因晓得蒋义死了，故而忘在脑后，却盯着小人，怎奈小人不是那种背弃仆人的无耻之徒。”
蒋武冷不防，被她在脸上打了一掌，正中先前抢破了的伤处，蒋武吃痛大怒，便伸手将她用力推开，横眉瞋目道：“你这贱/人自做了丑事，现在倒要歪曲好人不成？”
白樘便看蒋武：“你可知罪了？”
蒋武呆若木鸡，只忙点头：“不是的，大人，小人跟她并无任何干系。”
蒋武却重新到尾都只低着头，看也未曾看宋姨娘一眼。
任凭蒋武口灿莲花，面对此人此情，竟也忍不住心头发寒，勉强道：“实在、实在不过是小人的猜想……”
蒋武蓦地色变，张了张嘴，却哑口无言，昂首看着白樘，望着对方沉着澈然的双眸，心中才有种不祥之感：不知不觉中，仿佛……中了言语骗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