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庄已经连坐也坐不住,腿仿佛都麻痹了,半靠在车门处,道:“我打晕了他。”
胡老二算是个细心的人,衡量着细心一想,模糊记得是小庄曾束发的,却不敢确认……何况他是来找盐枭的,跟小庄也没有干系,因而临时只揣了起来。
他说走就走,毫不啰嗦,撒腿跑出县衙门口。
狱卒们跟那报信的都一头雾水,还没反应,成祥已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,那人大惊:“捕头你去哪?”
成祥飞奔出了牢房,冲到县衙,恰好儿温风至说散了人群,正苦衷重重往回,两人打了个照面。
小庄道:“三爷,劳烦拉我上去,我们……得调转马头,回城去!快,不能担搁……”
温风至还要开口,外头有人仓促跑了出去,本来是温风至的一名亲兵,上前施礼,当作祥也在,微微发楞,不知该不该开口。
成祥拔腿就就外冲,冷不防温风至一把攥住他的手腕:“乐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,你去哪找人?!”
季三儿白忙里转头看她一眼,见她如个病危林黛玉似的,实在难以设想……舌尖有点麻:“你真是大胆……”
小庄心急如焚,喝道:“三爷,等他们返来,我们都得死!”
温风至望着他焦急的双眼,渐渐地把他的手挪开,掸掸衣领,又抚平褶皱,才缓缓说道:“成捕头,我劝你你消停点,你现在可还是疑犯!”
小庄本就衰弱,打晕了周通已经是竭尽所能,这一击之下,并没把赶车人打晕,只是打得他趴在地上,一时竟爬不起来。
小庄道:“不大胆不可……若不逃,他们先杀三爷,然后就是我了。”
成祥哈哈一笑:“那就好,打打这两个的脸也是不错,老子喜好……”
这“调虎离山”计见效,小庄望着徐爷身形隐没草中,便靠在车边,有气有力地唤那赶车的:“这位大哥,劳烦您搭把手,我已经没有力量了。”
成祥啃光了鸡腿,洗了手,正抹嘴筹办喝茶,见那人窜了返来,便道:“外头有狗追你啊,跑这么快。”
小庄还是波澜不惊:“妾身是个无依无靠的……只是活一时是一时罢了,今后的事儿也不敢去想,还是劳烦周爷临时回身……”
小庄见到手,一时伛偻了腰,忙先看一下远处,见没轰动徐爷,她便把衣裳乱扯了几把,又狠狠心,挥掌在本身脸上打落,顿时之间脸颊火/辣/辣地疼,泪也逼出来。
周通狠狠瞪她一眼,见她站在草丛当中,倒像是一支枝茎苗条柔弱的花儿,倒是不怕她飞到天上去……便抱着双臂微微回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