袖中的双手不由紧握起来，云鬟屏住呼吸似的，道：“懂。”
清辉发笑：“是我冒昧了、我……”他似想笑，却到底笑不出来，红着双眼，却几近要涌出泪光，“停……”
还未骂出来，睿亲王已经厉声喝道：“萧撸，本日是我请各位大人来饮宴的大好日子，你怎地又来多嘴？”
云鬟不由看向清辉，却见他正也望了过来，两人相互相互一点头。
酒保引着，却在清辉中间儿坐了。
睿亲王也暴露几分苦涩笑意，道：“阿谁……那本来是我的家传之物，故而一向随身带着，经常把玩把玩，那日因白尚书催的急，一时就将它放在桌子上……厥后……”
云鬟道：“酒量浅，饮不得。”
睿亲霸道：“甚是有劳了。”
那侍儿又转过来，却对云鬟道：“谢大人还未吃酒，莫非是嫌酒水不敷好么？”
清辉缓声道：“这份苦衷，在南边的时候就已经萌发，但是我从未敢说，……六爷，倒是独一晓得之人。”
云鬟也微微一笑，心中只想捡着些公事闲事来讲，正思忖中，俄然清辉轻声念叨：“有女同车，颜如舜华。将翱将翔，佩玉琼琚。彼美孟姜，洵美且都。”
身后，云鬟道：“我最不想亏对的，想要竭尽尽力相护相报的，有两小我。”
那侍卫官道：“明显是偷懒，没有冰也就罢了，亲王最爱的一个玉宝镯竟也不见，明显好端端放在桌上，可见是你们不知哪个大胆偷了去。哼……本来你们不但当官，还要做贼呢。”
云鬟的心钝钝地跳疼起来，清辉望着她，又道：“现在我不得不说了，崔女人……”微微一顿，清辉改口：“云鬟，你对我……”
睿亲王在主位上，举杯说道：“本王本日甚是欢乐，能得诸位大人济济一堂，想诸位都是大舜的中流砥柱，将来前程无量，本王心甚幸之，便先干一杯为敬。”
目睹夜色深沉，云鬟便欲告别，又不知清辉的意义，便几次看他，却见他脸上泛红，双眼盯着面前杯子，目光有些迷离。
他向来不肯透露心迹，彻夜，偷着多吃了两杯酒，借着酒力，再忍不住，固然早就有些预感，可要亲耳闻声、亲眼所见，晓得了再无所望，怎不叫身心如冰。
当即那些胡姬又翩翩起舞，场面刹时复又喜乐起来。
云鬟见他双眸微亮，刹时迟疑后，道：“天然使得。”
“这是下官分内之事。”许驿官又团团施礼，道：“各位大人慢用。”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