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行跑回了后山,远远地便瞥见两只守门仙鹤恹恹地,伏在树荫下,一动不动。

秀行只感觉秋水君这话里似有些古怪,一时却又反应不过来,就点头道:“这倒是,他老是会打单人罢了,哼,难倒我会怕他么?”

秋水君见她活力兴旺,信心实足地模样,欣喜而笑。

秀行吐吐舌头:“这些话我只当着师叔面儿说,今后也都不说了。”

秋水君道:“因辅神者都是半灵体,是以此中数人曾有所发觉。”

清尊面无神采,——戴着面具,且也看不出有无神采,半晌哼了声,将手一推,推开中间门扇走了出来。

秀行看得呆了,呐呐道:“师叔?”

秀行道:“那他们又是如何反应?”

秀行听得这一句,懵懂恍忽。

并且平心而论,如果给她来选,她内心头更喜好这个暖和宽大的秋海军叔,神威如岳。

他的声音极低,秀行正在深思,一时也未在乎,张嘴道:“师叔,我俄然有个猜想。”

秀行停下步子,游移转头看他。秋水君望着她,遥遥问道:“你方才,为何要问是否有辅神者对我……”

那发丝随风高凹凸低,秀行看清尊未曾发觉,便探手拨弄开,恰好玩间,冷不防清尊停了步子,秀行吃紧跟着停下,到底慢了一拍,差点儿撞上清尊身上,仓猝中急探手,勾住中间的柱子,才生生地将身子拉开去。

秋水君竟未发觉,只因极不测,惊诧望着秀行道:“这……何出此言?”

才跑几步,身后传来秋水君的叫声,道:“秀行!”

清尊在前,行过清冷殿,便顺着廊下往前,现在是夏季,天井里头一株古树郁郁葱葱地,树叶间装点着红色的小小花朵,暗香郁郁馥馥,秀行跟在清尊身后,一边张望周遭,一边望清尊的背影,他蓝色的袍服,袖摆袍摆随风缓缓起伏,那乌黑色的长发泛动此中,秀行本离得远,只顾贪看间不知不觉便靠得近了,那发丝随风飘起,有几缕竟飘到秀行面上。

秀行哼了声,道:“我只是感受我极讨厌他……”忽地又哭丧着脸说道,“且他也极讨厌我……”

秋水君又道:“旋便是女娲娘娘圣音,道若想九渺安稳,便将灵台镜安设于金顶玉阁内,灵台镜光芒所指之人,上山侍神,便能定九渺,安天下。”

秋水君道:“便只跟从清尊身边,做个三年弟子,行弟子奉养师父之礼便是。”

秋水君踏前一步,抬手将秀行发髻上沾着的一枚花瓣取下,放在手心,那花瓣跟着轻风悠然飘去,而他一笑,笑影和顺动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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