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坐的世人也都笑着点头，白老夫人又道：“不过你才回京来，一起上天然极劳乏的，又说了这半晌，只怕累了，且归去安息就是。”
这明显便是致死之因了。
她为人甚好，高低都面面俱到，故而也并没有人多嘴说些甚么。
齐夫人闻言，便不言语，只白樘的二嫂严少奶奶笑道：“清辉虽有些小大人样儿，却的确是后辈里很出类拔萃的，庆哥儿虽是我亲生的，又比清辉大两岁，可在我看来，却还是比不上清辉呢。”
血顺着死者的侧鬓流了下来，在地上化成小小地一滩，仵作的手模糊有些颤栗，不由昂首看向白樘，正要说话，目光一变，却见到厅门处，是白清辉走出来，乌黑的双眸正也看着此处。
白清辉并不答复，朱芷贞往里看了一眼，又道：“可跟你父亲说过话了？”
他说完以后，迈步往外而去，白清辉昂首看着父亲的背影，眼底闪了几闪，却终究只是化作一片暗淡的冷默罢了。
——世人虽听闻白侍郎已经结婚生子，可此中的大半人竟是没见过白清辉的，是以不知这小娃儿是何人。
白清辉的乳娘承诺，便跟着他也出了上房。
白清辉却问：“另有甚么？”
严二奶奶也笑道：“老太太如许说，我跟我婆婆就算不是菩萨，也要学着当菩萨了，……只不过，老太太如何忘了另有一小我在呢？”
白樘走到跟前儿，看了一眼，不由惊奇，问道：“你已经开端读《尔雅》了？”
朱芷贞说到这儿，便回身欲走，忽地白清辉又道：“姨娘如果有甚么话要给父亲，我能够代为传达。”
不料行到半路，俄然刑部派了人来急请。
如此又说了一会子，齐夫人借口自去了，女人们也陆连续续退了。
严二奶奶看一眼中间的江夫人，笑道：“我婆婆也很疼清辉，断不会因为我说庆哥儿不如清辉而恼我。”
白清辉见他出来，便又放下书，垂手站立。
齐夫人见严二奶奶这般说，便扫她一眼：“你这么说，可留意大太太不欢畅呢。”
白清辉并不答复，只是垂着眼皮罢了，朱芷贞便柔声说道：“你且要谅解他，刑部多少大大小小地案子呢，这一回出京去，摒挡的自也是了不得的大案，必定另有很多凶恶，辉哥儿可明白？”
听两人说到这儿，江夫人一笑道：“都是白家的子孙，哪个出息都是好的，不管是庆哥儿也好，清辉、阿枫也好，他们个顶个的强，老太太跟我才最是欢畅呢。”——单名一个“枫”的，天然就是白樘之父的遗腹子，也恰是齐夫人的独子白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