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凌晨,秀行醒来后,模糊记得昨夜同桃木仙的会晤,她是个最重信诺之人,恐怕晚了一刻,清尊会对那桃树做些甚么,便仓猝跳下地,仓猝批了件衣裳便跑出来。
秀行望着清尊分开的身影,痛苦道:“那我难道是甚么也没有么?”又喃喃低语,“――好卑鄙的师父,连个桃子也跟人争抢。”
秀行见他面有难色,又如此拐弯抹角,不由笑道:“让我猜猜,我师父他那性子,绝非是个‘路见不平拔刀互助’的,莫非又是心血来潮才脱手的?”说着,便走上几步,打量那桃木仙,戏谑道,“不过你还算是个有福的,桃树不是该有味儿的么,竟没惹得他……”说到此,便又想到被清尊无辜掐死的麝精,那精怪怕是临死也不知本身怎地招惹了这尊神罢。
秀行才晓得秋水君那一句“清尊他很美”,并非夸大其次,倒是最简朴直白的一句话。
秀行抓抓脸:“师父,那你承诺么?”
她同清尊虽都在后山,却住在两处,两座楼阁,中间以通桥架起。秀行缓慢地跑过通桥,一边扬声叫道:“师父,师父!”
“只不过把你的元身桃木扛返来,这倒是有些古怪了,”秀行想不通,便有些不耐烦:“到底有何事你快些说,休要吞吞吐吐地,我困乏着呢,明日还要夙起。”
“师……师父。”秀行反应过来,仓猝低头。
秀行道:“你到底要说何事呢?”
而就在靠近雕栏处,一人正坐在彼处。
乌黑色的发丝缠绕肩头,蔓蔓绕绕到腰间,小巧摆动,惹人遐思。
秀行讪讪道:“我承诺他了啊。”
桃木仙道:“那当然,那当然,毫不敢忘。”
清尊道:“本是不在乎的。”笑微微看着秀行,“不过既然你在乎了,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也在乎一下又何妨。”
桃木仙一怔,而后笑着道:“有有……不过不是现在,等老朽升仙了,自有厚赠。”
桃木仙听她如此说,脸上暴露苦色,道:“老朽怎会不知神君不能招惹?……咳咳,只是如果不来见一见您,怕是本身难保了。”
清尊淡淡地哼了声,道:“如何,一个桃子便能拉拢你么?”
桃木仙道:“这这……这倒是不至于,虽不知神君想如何,可……可白日他打量老朽元身之时,就算是元神出窍,也能发觉那股杀意,只怕老朽是不晓得那里惹到神君,只怕他一时动了手的话,咳咳,是以老朽无法,只好来求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