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影子立在桃树上,垂垂地变得清楚了些,乃是个白髯毛的伛偻老者,生得倒是驯良,对着秀行行了个礼,恭敬道:“辅神者大人,老朽恰是这棵桃树的元神,冒昧大胆前来,还请包涵。”

桃木仙苦笑道:“老朽虽有千年道行,在神君面前却不过如微尘般,固然比来已经不怎地喜好着花了,但危难时候,不得以只好献丑了,开得陌生,还请包涵……”

清尊戴好面具,才问道:“何事?”

不知为何秀行不感觉惊骇,跟着那影子拐来拐去,到了一处地点,秀行定睛一看,却见是白日清尊放倒桃树的玄宁殿外。

秀行茫然,清尊起家,搭在雕栏外的手在脸上一抹,面上便多了那奇特的面具,本来先前他是握在手上的。

秀行跑到清尊所住之处,却见门是半掩的,她悄悄一推便开了,仓猝跑出来,摆布一看,见榻上空空,屋内亦无人。

只是,瞥见他容颜之时,秀行心中无端地竟掠过一丝淡淡哀伤。

清尊道:“那是你之事。本来我并未想好如何为难他,他如此多此一举,我反倒不能放过。”说罢以后,迈步便走。

秀行才晓得秋水君那一句“清尊他很美”,并非夸大其次,倒是最简朴直白的一句话。

秀行望着清尊分开的身影,痛苦道:“那我难道是甚么也没有么?”又喃喃低语,“――好卑鄙的师父,连个桃子也跟人争抢。”

秀行心头一动,向着那边跑去,走到绝顶住脚,心有灵犀般地向右看去。

并没有如平常普通戴着面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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