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沉舟见他转开话题,便把起初想好的一番遁词来道:“我跟侄子在都城有个专营各色果品的商号,听闻泰州产的好枣子,故而过来看一看。”

应兰风见他如此,便只好收了,郭建仪才举手告别,也并没有再在郭继祖案件上多加胶葛甚么,这份不愠不躁地表示,让李贤淑都为之叹服。

林沉舟笑说:“这贼人的确该被千刀万剐,传闻他招认,开初是想绑贵地的张家小少爷的,阴差阳错碰上了令爱。”

林沉舟跟小唐听了这话,均都暗中皱眉,林沉舟呵呵笑了两声,便道:“大人如此热中,倒是功德,不太小民还要先看看枣子如何,才气决计。”

应兰风浑身高低只要两个软肋,李贤淑跟应怀真,故而在两人面前不管如何的做小伏低出尽洋相都罢了,毕竟也是应公府长大的,御前面过圣,泰州做了四年官,管理一个县办理万把人,固然不至于明察秋毫,却到底并没有甚么大的不对,官方风评也极佳……怎会是个纯真的草包罢了?

正看着,却见小唐转眸看了她一眼,微微而笑,应怀真把头靠在李贤淑肩窝里,内心重重叹了声。

林沉舟道:“令爱的确是人见人爱,且聪明可贵,据那贼人说,她一起上非常乖顺,哄得那贼人失了防备,也才未曾难堪她……不成想她竟懂恰当街向我们呼救,还清清楚楚报出大人的名号,小小年纪竟能如此……真真令人赞叹。”

听了应怀真的先容,应兰风昂首见了两位,便站起家来,袖子遮着面略一转头,悄悄地把眼中面上的泪拭去,再昂首时候,面上那酸楚哀思一扫而光,取而代之的是风清云淡的儒雅笑容。

应怀真趁着李贤淑分开的当儿,悄悄跑出房,来到前面花厅,她蹑手蹑脚躲在假山石前面,踮脚探头,遥遥地看到厅内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。

目睹这统统的应怀真,嘴角又有点抽搐。

——唐毅,是凌绝的恩师。

应兰风转怒为喜,大笑说:“总之我家真儿是个有福分的,才得遇两位朱紫相救,我都要好好地相谢二位……对了,不知二位来泰州,是行旅呢,亦或者经商呢?”

小唐在旁做打趣般问道:“林大人对这买卖好似非常心切……莫非是急等银子用么?”

应兰风目光一亮:“不知贵宝号是哪一家?”

应怀真吓得抖了抖,转头却见唐毅不知何时踱步靠近,负手含笑。

小唐点头道:“这贼人本来是个惯犯,都是冲着大富大贵的人家脱手,他风俗觑空里把孩童掳走讹诈赎金,但是这又是个心狠手辣之人,就算他得了赎金,孩子也不必然能无缺无损的返来,一旦被他盯上,极难逃脱毒手,此次令爱是替张家公子挡了这劫了,幸而有惊无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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